聽雨軒朱漆的兩扇宮門緊閉,朱公公挎著一個包裹走到門口,他心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想他早上還帶著內務府的一眾人來到這裏進行賞賜……真是想不到的變化啊!
思量了許久,朱公公才抬手敲了敲門,隻覺得那一聲聲都敲在了他心上。
很快,便有人來開了門。
隻不過這一開門兩個人都震驚了,一個是歡喜,一個是恐懼。
碧月的手指一直緊緊抓著那個門框,指尖都已經開始泛白了。
朱公公原本陰鬱的心情一下就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給覆蓋了,他歡喜地說道:“以後我就在聽雨軒當差,我們可是會經常見麵的,你別想再躲著我。”
最後一句話朱公公是附在碧月耳邊說的。
碧月聽了這句話,隻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眼裏的恐懼也是越來越旺盛,好像那天發生的事情都曆曆在目。
“你怎麼來了?你又想對碧月怎麼樣?”說這句話的是秋衣,她剛才看見碧月開門後身子就僵住了,所以她走過來一看,沒想到竟然看見了那個惡心的朱公公。
朱公公心裏也是很討厭秋衣,但他麵上確實一副討好的神色,隻聽他說道:“秋衣姑娘,皇上把我派來了這兒當差 我們以後可就得經常見麵了 我瞧碧月姑娘這麼怕我,所以我就想說一些好話來緩和氣氛,哪裏有什麼欺負的說法?”
秋衣的身子一下就怔住了,“你說皇上讓你來聽雨軒當差?”
朱公公得意地點點頭。雖說剛開始很不樂意來聽雨軒當差,不過從他看見碧月的那一刻起,心裏的不悅都一下子消失了。
秋衣很是擔憂地看了一眼碧月,發現碧月現在是雙目無神,原本紅潤的嘴唇變得有些蒼白,她趕緊握住碧月的手,隻覺得一股冰涼的感覺立馬席卷全身。
碧月感覺到了秋衣傳遞過來的溫暖,她朝著秋衣勉強地扯出了一個笑容。
秋衣也不再理會朱公公,轉身扶著碧月就進了屋子。
正在品茶的雨涼見秋衣和碧月的臉色都很是難看,於是擔憂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還未待她們二人答話,朱公公就一臉諂媚地走了進來,並且十分恭敬地跪在地上說道:“奴才參見娘娘!皇上派了奴才來聽雨軒當差,以後貴妃娘娘就是奴才的主子。”
說罷,還把頭往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下。
雨涼無言地看著麵前發生的這一切,她一下就明白為何碧月的臉色會突然這麼難看了,她不明白皇上為何沒經過她的同意往聽雨軒塞人!
“起來吧!本宮之前跟你說過,你的膽子太小,不適合在聽雨軒當差,沒想到皇上竟然把你派來了聽雨軒,本宮會自己去跟皇上說清楚的,本宮說過不要的人就不會要。”
這麼一番直接的話將朱公公弄得很是尷尬,他站在那裏很是不知所措,臉上都已經急得有汗水流了出來。
“你回內務府去吧,本宮不想看見其他人出現在聽雨軒裏。”雨涼再次強調她不會讓他在這裏當差。
朱公公臉上的難堪之色越來越重,他抬手擦了擦汗,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娘娘,奴才來聽雨軒當差是皇上的旨意,奴才就這樣回內務府,恐怕不好吧!”
雨涼頭疼地扶額,然後道:“本宮說過會和皇上說清楚,皇上肯定不會怪罪於你的,難道你連本宮說的話都不信?”
感覺娘娘已經有些生氣,朱公公也不敢再多言,隻聽他恭恭敬敬地說道:“奴才這就回內務府。”
說罷,朱公公便悻悻地離開了聽雨軒。
聽宮門再次被關上的聲音,碧月臉上緊張的神色才算有些緩和,不過她一直都緊緊牽著秋衣的手,手心裏是滿滿的汗水。
小海子心裏的疑惑再也壓製不住了,隻聽他問道:“碧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她每次看見朱公公都會很是恐懼?”
聽見這句文話,雨涼隻是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小海子,並沒有開口說話。
秋衣想告訴小海子發生的這一切,但她還是先用眼神征詢了一下碧月。
碧月此刻的眼神裏依舊是滿滿的恐懼,不過她還是朝著秋衣點了點頭。
秋衣心疼地看了一眼碧月,然後緩緩說道:“之前娘娘被打入冷宮的時候,我們的日子過得很慘,尤其是在冬天,屋子裏很冷,沒有碳火。那日碧月上內務府去取碳,沒想到那個勢利眼的朱公公見我們家娘娘被打入冷宮,就趁機欺負了碧月。剛開始碧月回來後一直都不願意向別人提起這件事,慢慢地,她還是說出了她被朱公公奪去處子之身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