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癡情,至死也要在一起。
當時雲嫣進入帝陵之後,她憑借自己的感覺找到棺槨,然後使勁全身力氣推開了棺木蓋子,可她自己卻沒有進去,她的手一直緊緊牽著南宮翎的手。
雖然雲嫣的眼睛看不見,可她的視線剛好是對著南宮翎緊閉的眼睛。
感情就是這麼可怕,兩個愛得深的人在死的那一刻都不會鬆開彼此的手。
雨涼的喉間盡是哽咽,她的眼眶泛紅。
雲衍的心裏也有了觸動,他說:“先皇的棺槨本就是可放下兩個人的,我們把雲嫣和喜先皇放到一起。”
雨涼穩定了情緒,然後準備和公子一起去把雲嫣搬到棺槨裏。
當雲衍轉到雲嫣的另一側時,他驚訝了,因為他看見雲嫣的一半青絲都已經全白。
想來在帝陵裏活著的那些日子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最後,雨涼和雲衍合力將雲嫣放到了棺槨裏,雲嫣和南宮翎牽著的手從未有一絲鬆動。
“老天真是殘忍,當兩個有情人終於可以在一起的時候,竟是他們都已經離世了。”雨涼的話音裏充滿了濃重的悲傷。
雲衍緊緊牽著她的小手,緩緩道:“所以我們兩個一定不要像他們一樣,有情人一定是要在現世中終成眷屬的,你說是不是?”
雨涼輕輕點頭,公子說得不錯。
不要等到不在世之後,才去想念另一個自己愛的人,才去想著要和他在一起。
雨涼和雲衍慢慢走到帝陵外,看著沉重的石門再次合上,裏麵和外麵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雲嫣和南宮翎在死後得以合葬在一起,兩個人皆是因為思念彼此白了頭。
“今天,當著這對有情人的麵,我還要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嫁給我?”雲衍的眼睛裏盛滿了深情,話音裏充滿了寵溺。
雨涼眼裏有晶瑩在流動,她的喉間異常哽咽,麵對公子的話,她輕輕搖頭。
霎時間,雲衍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不過,雨涼笑嘻嘻但又帶淚地說道:“我可是皇上,怎麼能嫁給你呢?當然是我來娶你!”
方才的擔憂立馬煙消雲散,雲衍一把抱起嬌小的雨涼在原地轉了幾個圈。
“雖然自古以來還未有女子娶男子的說法,但是你連這第一個女皇帝都做了,所以我願意嫁給你。”雲衍的聲音裏充滿了幸福。
雨涼笑笑,她的雙手輕輕捧起公子俊俏的臉龐,溫熱的嘴唇緩緩覆了上去。
雲衍沒想到雨涼會這麼主動,他立馬反被動為主動,兩個人在唇齒之間交纏,情感慢慢升溫,他們的未來也是一片光明。
天色漸漸黑了,雨涼並沒有著急回宮,而是和公子共騎一匹馬在城外漫步。
雲衍將雨涼環在胸前,鼻間縈繞著她的發香,此刻是無聲勝有聲。
突然,雨涼好興致地朝天空中大喊:“寒燈紙上,梨花雨涼。”
雲衍嘴角溫柔的笑從未消失過,在聽見雨涼喊出這句詩之後,他輕輕地說道:“我等風霜又一年。”
雨涼聽見了公子的呢喃,她轉身含情脈脈地看著公子,道:“以前我們是在不停地錯過,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好好地在一起。”
“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的風霜,才換來我們現在的長相廝守,我覺得很值得。”雲衍笑著說。
“公子,我現在可是皇上 你說大臣們會不會給我來個後宮美男三千?”雨涼猜想著說道。
雲衍的俊眉一下就皺了起來,“他們敢這麼做!我是第一個不允的,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聽見公子如此霸道地宣誓自己的主權,雨涼輕輕地笑了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地笑過了。
雲衍的心裏還真是有些隱隱的擔心,不過他擔心的不是所謂的後宮美男三千,而是他和雨涼的婚事定會遭到群臣的反對。
這可如何是好?
他是一朝丞相,雨涼是一朝君主,他們真的能走到一起嗎?
雨涼感覺身後的人在出神,她大概也猜到公子在擔心什麼,所以她說道:“公子,我娶你是娶定了的,不管文武百官如何極力反對,你都會成為我的男人,而且是唯一的。”
這樣大氣而篤定的話,雲衍還是第一次從雨涼口中聽見,他很是欣慰。
至少老天在對待他和雨涼這件事上麵,是公平的,他們在生時能夠在一起,並且還可以長相廝守。
愛對了人終歸是可以走到最後的。
天下的一對對有情人,不要急,慢慢來,幸福總是在終點的地方等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