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篇 野人穀音
這段關於神農架山民遭遇野人的秘聞，是一位參與指揮過上世紀七十年代大規模考察野人的軍官講給我的。他當時把一位名叫田中祚的老獵人的講述認真做了記錄，但因為太過古怪離奇、驚悚懸疑，所以不能作為科考的材料，更不宜在報刊披露。他隻好把那本筆記鎖在箱底，偶爾在密友死黨間閑聊時提及。
這段秘聞一直讓我縈懷不已，因為其中包含著許多荒古年代人獸搏擊的重要信息，我總想探個究竟。
20多年過後的一個秋季，我終於和這位離休軍官結伴而行，作為旅遊者來到神農架木魚坪。我們在當地請了保安、帶著野營用具，去造訪當年的老獵戶。可是翻山越嶺到該地一看，隻見老屋火塘依舊，講述者卻已經作古。其兒孫輩有一個名叫田大一，一個叫田子和，都語焉不祥，但他們答應給我們作向導。於是我們就進入了原始密林，沿著傳說中他們先祖追殺野人的路線，去探險野人穀。
當然，現在的野人穀已經自然變遷和人為開發，並非原始模樣，但還是有一些地方特別幽深恐怖，許多跡象令人覺得神秘莫測。
野人穀實際上是一個地層斷裂形成的大裂穀，國內有一家省級電視台組織過直播穿越，但他們並沒能冒險鑽到裏麵去，現在看來也確實是太危險了。特別是懸崖上那個據說是當年野人藏身的岩洞，我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爬到附近，看見裏麵陰暗莫測，還不斷冒出黑煙。向導和保安人員都不敢貿然深入，大家隻在洞口窺測了一陣就退下來了。
我們又到其它幾處傳說有野人蹤跡的地方看了看，向導也曾向我們指看說，這是野人的足跡，這是野人的糞便，這是野人睡過的窩，還撿到一束毛發，說這麼長的棕黃色的毛發，絕不是其它動物身上所有的。可惜我們都沒有這方麵的專業知識，無從識別，也就將信將疑。但我們知道專業科考是把這些跡象作為證據加以研究的。
當我們從野人穀裏退出來的時候，好幾次，我們都迷了路。我們暈頭轉向，在幽深的峽穀裏轉來轉去，直到傍晚才找到出口，隱約聽見雞鳴狗吠之聲。
這時天已經黑了，可我們怎麼也找不到村戶人家，隻好尋個地處野營一個夜晚，等天明再回去。向導找來找去，最後決定在傳說中他們的先祖棲息過的那塊岩凸上支了帳篷。
雖然是秋天，這原始森林裏卻已經相當冷寒，於是人們掰來許多枯樹枝，燒起很旺的篝火。大家一邊取暖，一邊燒開水烤食物。在篝火邊，我們又詳細采訪了田家兄弟。他們盡量回憶講述，隻是問及他們家先遺留下來的那柄殺死野人的匕首時，卻笑而不答。
在原始森林裏這樣荒野恐怖的地方過夜，實在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我們希望看見野人，但也害怕遭遇不測。雖然這些年沒聽說過野人襲擊人類的事，可它們的神秘莫測也足以讓人恐懼。夜裏幾個保安輪流在帳篷外放哨，四周的篝火也燃燒不熄，但我們總聽到山穀裏不時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蹬蹬踏踏、仿佛巨人的足音；而樹林裏也不時有異常的響動，總好像有一個蓬頭垢麵的“老太婆”站在那裏，暝暝中朝我們怪笑。莫名的恐怖讓人心神不安，我們實在無法入眠，隻好通宵都不停地談論。
神農架到底有沒有野人，現在還沒有定論，但是我深信它絕非虛妄。因為現代曆史和考古已經證明，許多民間傳說和神話故事其實都有真實的依據。而在我國的一些曆史典籍中，曾經多處記載了一種神秘的人形動物，很像是今天老百姓口口相傳的野人。在川東鄂西一帶，民間曆來就盛傳古時候曾出現過一種叫“野人嘎嘎”的怪物。我從小就聽老人們講“野人嘎嘎吃人”的故事，長輩們老是拿“野人嘎嘎”來了嚇唬哭鬧的孩子。而且民間傳說中野人的形象也很具體。在川東鄂西地區方言裏，“嘎嘎”是對外婆的稱謂，也用來形容老態龍鍾的太婆。估計這種怪物的模樣，有點象山村裏窮苦的老太婆，蓬頭垢麵、枯皮棘爪，也就跟黑猩猩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