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的流轉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從初春到仲春,人們恍恍惚惚還未發覺時,路邊的花草樹木就迅速映著節氣長得欣欣向榮。
所有的事情就像河水緩緩淌過,毛孩子沙發客的活動影響遠遠大過於效益。雖然毛孩子沒有領養出去幾隻,但是知道動保協會,來動保協會的誌願者明顯增多。這也算是後福吧。鬼哥、蕭蕭還在策劃下一階段的活動,希望大家對善待動物有更深的理解。
什麼都在變化,唯一不變的好像就隻是季微塵和莫縉雲的關係,永遠的原地踏步。
星期六的約會變成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微塵的意趣闌珊在慢慢加重,莫縉雲也似乎進入一種懈怠。雷打不動的約會也因為陰雨連著取消幾次。微塵並不覺得可惜,反而有種輕鬆。
她心裏很矛盾,明明是愛著縉雲,為什麼不見麵還會感到鬆一口氣呢?她想,一定是她的負疚吧。不願意再看見縉雲眼裏的傷痕。
她的心病何時才能治好啊?
與之相比是她和陸西法的關係,在漸行漸近,緩緩靠近。知道他也有向心理醫生尋求幫助的經曆後,她突然對他產生一種同病相憐的親近感。
他們都是有病的人,所以更要相互扶持。
季微塵來陳露露心理診室斷斷續續治療兩個多月。自從程醫生用催眠的方法讓她編故事後,她感到自己越來越累。來一次治療室,整個人像被掏空一樣。
感覺特別累,滿滿都是壓抑、痛苦的負能量,思想像墮入無邊無際的黑暗,看不見春天。
她最常問程露露的問題便是,她究竟在一個半小時裏說了個什麼樣的故事。
程露露笑而不語,問得多了,才說,等故事完結就會給她知道。
季微塵不禁沮喪,如果這個故事一輩子不完結,她且不是永遠看不到?
“當然不會。你完全是多慮。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有時間,生命都要走向完結,何況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故事。”
是啊,每個人的故事再驚心動魄放在長河都是人類的小故事。可這些小故事,實實在在地在影響了每一個人前進的方向和決定。
正因為每個人是獨一無二的活過,所以才會各有不同地結局。
治療結束,微塵站起來,打開治療室的門。
陸西法赫然坐在外麵的茶色沙發上,他撩起一隻腿,手裏舉著當日的報紙。小薇躲在前台後一臉癡迷地看著他。
自從陸西法順路做過一次司機後,從此便成了微塵的專屬司機。每次做完治療,他都一次不落來地出現。
“結束了嗎?”他笑著疊起手裏的報紙整齊地放在沙發旁邊的黑色鐵皮報刊架上。
微塵點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每次都麻煩你,太過意不去了……”
陸西法笑容可掬,“這無什麼!我剛好也正順路。走吧,我的車在外麵。”
微塵點點頭,和程露露告別。他們一走,小薇興奮地在前台後麵直跺腳,“程醫生,程醫生,這個男人帥死了!也不是特別特別帥吧,但是抓人的很。他的眼睛在看著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軟了,呼吸也不會呼吸,說話也不會說話了。啊呀呀,我的小心髒啊,現在還在亂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