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有人粗暴地掄起她的袖子,手臂上一緊,一根尖針刺入她的血管中。
“啊——”她尖叫,“放開我!”
紅色的液體順著采血針流到試管,有人把試管拿走。五分鍾後,賀蘭夜收到簡訊,氣得把酒瓶摔到地上,酒瓶粉碎,玻璃四濺。
“你玩我!”
張水玲撫著被強行紮針抽血的胳膊,怒道:“我從沒說過是我!我是o型——”
“閉嘴!”賀蘭夜失控地衝上去甩她一耳光,“說——ab型rh陰性血的人是誰?”
張水玲的腦子嗡嗡做響,她心裏升起恐懼,強烈懷疑自己是不是犯下致命錯誤。
“說、快說!”賀蘭夜快要失去控製,他掐住張水玲的咽喉,兩隻眼睛發出嗜血的光芒。
“……是……”
“是誰?”
不能和魔鬼講條件,再不講他一定會掐死自己,死亡的恐懼讓張水玲心驚膽寒。
“小……小……魚……”
賀蘭夜鬆開了手,張水玲臉色蒼白,她的肺像回到水的魚大力呼吸著新鮮空氣。
“小魚是誰?如果你敢騙我,你將會看到你的血一點一點從身體裏流盡了!”
“我沒有騙你!”
張水玲緩過勁來,不再拐彎抹角,在最短的時間內在腦子裏進行語言的組織。
“小魚是我大學的學妹,本名叫梁泡泡。如果你在尋找rh陰性血型的人應該知道,在中國苗族是rh陰性血型最多的一個民族。漢族不足百分之一,苗族rh陰性血型卻有百分之十幾。”
賀蘭夜的眉頭舒展一下,張水玲說得沒錯,許多醫學文獻和資料都有研究,中國苗族的rh陰性血型率和白人的比例差不多。
“梁泡泡的父親是苗族人,所以她是rh血型一點都不不奇怪。”
“她也是ab血型?”
“是!”張水玲回答得肯定又堅決,“念大學的時候,我和她一個寢室。我曾陪她去醫院掛急診。當時醫生還開玩笑說。這種ab型rh陰性血型比熊貓血還稀少的珍貴血型的人可千萬不能出事。一出事就是大事。”
賀蘭夜臉上突然浮現一絲笑容,如被某一樣柔軟的東西撞入胸懷。
他恢複平靜,重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今晚上情節的大起大落,讓他有如在做過山車。他開始覺得自己被命運珍惜,馬上又被拋棄,現在又覺得命運還是待他不薄。
“你要喝酒嗎?”他溫柔地問。
“不,不用。”張水玲害怕地從地上爬起來,雙腿仍在發顫。
有些人越溫柔,越可怕。
賀蘭夜慢飲著問:“梁泡泡現在在哪裏?”
“那就要靠你了。”
“靠我?”
“是。因為梁泡泡已經失蹤一年多了。我猜,她現在是和屈未然在一起。”
賀蘭夜放下酒杯,感覺張水玲一直在帶著他兜圈子。
但想到要找到這個ab型rh陰性血型的人還得靠她提供線索,所有的不耐隻得暫時忍下去。
“屈未然又是誰?”
“不知夜先生知不知道聶樹榮這個名字。”
“聶樹榮?”賀蘭夜在心裏翻找關於這個名字的蛛絲馬跡後,說道:“我對你們中國的政治體係一點都不敢興趣,不過聶先生還是有耳聞的。他是紅色後代裏少見的一位強悍的實幹家。這件事和他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