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手術室能裝潢,那麼醫生呢?這麼沒節操的事,也會有人做嗎?”
“殺人放火的事都有人做,何況是手術?換肝對小魚是被迫,是死亡,對賀蘭夜的夫人卻是新生和希望。”屈未然望向窗外,啞啞地說:“據我所知,賀蘭夜隻等地下手術室裝潢完成。就會聘請最權威的肝膽外科醫生到達越郡……”
“黎叔——”
“啊!?”黎輝慘白著臉看向怒容滿麵的陸西法。
“我要求你馬上整理一份關於flower公司的資料,馬上把它公布於眾!讓全世界都來譴責他!”
“啊!”
這次驚訝地不光是黎輝一個人,在場的微塵和屈未然也都愣了。
“總裁,這不行、絕對不行!”
黎輝雙手告饒,“你要是這麼做,救不救得人還是其次,重要的是我們集團就真的毀了!你會被董事們趕出董事會失去管理權,明日股價就會暴跌,我們……我們會……”
說到這裏,黎輝已經是聲音哽咽。
人到中年經不起折騰,求的是三餐溫飽,養育老小。
“黎叔,我會擔起責任。向公眾道歉!”
“你能向公眾道歉,能向失業的員工,買了集團股票的千萬股民道歉嗎?”黎輝激動地說道:“你要為你的朋友兩肋插刀,沒有人會反對。但是不要搭上集團,不要搭上千千萬萬員工的命運!我們都是普通人,我們要吃飯,我們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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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很冷,貼著地麵一層一層刮來。像貼著臉皮的利刀一刀一刀,把皮生生全刮下來。鮮血淋漓的傷口裸 露在空氣中,看著都疼。
屈未然出現後,微塵就一直覺得頭痛欲裂。他帶來的那些消息,蠶食著她本來良好的情緒。
棘手的壞消息總讓人煩躁,不是嗎?
黎輝在寒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狂風把他的頭發吹得稀亂,他幹燥的嘴唇在風中抖動著,“對不起……微塵,我……”
微塵點點頭,勉強地擠出笑容。
逃跑很沒骨氣,但卻有用。黎輝隻是出賣勞動力給集團,並非要賣命。
他和陸西法的那些話,句句肺腑,句句懟到人心裏。
陸西法聽了後,怒不可遏,直接掀翻桌子。
“黎輝,你被解雇了、解雇了!滾、他媽的懦夫,給我滾蛋!”
黎輝站在風裏,顫抖著說道:“你知道,我……我還有兩個女兒,妻子還是家庭婦女。”
他聲音越來越低,微塵體諒的說:“黎輝,陸西法的氣話,你別放心上。每個人的立場不同,選擇自然不同。你的選擇沒有錯。回去吧,車已經來了。”
黎輝的臉上慚愧而火辣地燃燒起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賀蘭夜和他的flower公司在幹什麼。他一直瞞著不說,是懦弱。而現在,他又選擇自保逃避。
“微塵,”他吸吸快要凍掉的鼻涕,嘴裏哈出的白氣飛快消散在空中,“你去勸勸小法,不要去找賀蘭夜。我聽過許多關於賀蘭夜的傳聞,沒一個是好的。想一想,他能從俄羅斯殺回到賀蘭家,就能知道他是一個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角色。這樣的人不信天、不信地,字典裏沒有規矩和道理,他信的隻有他自己。小法太年輕,許多事情隻靠激情和正義是做不到的。我怕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