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微塵支吾著撒謊道:“我必須回家一趟,有些急事……可能最近都不會回來。”
“是嗎?”賀蘭蕊的聲音蘊含無限的失望,“我的帽子勾得很漂亮……啊!不要急,你在機場!等著我,我馬上過來!夜、夜,你在哪——”
“賀蘭、賀蘭夫人!”
微塵焦急地喊道,手心攥得熱出汗來。如果撥過去硬是拒絕,一定會引起懷疑。
“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水玲問
“賀蘭夜的妻子要來機場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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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法閉上眼睛去迎接死亡。
生死一瞬,腦海中全是空白。時間短促,他要回想的人和事太多。
一、二、三、四……時間過了五秒,他才反應過來。
沒有、身體沒有任何疼痛。睜開眼睛,他的雙腿依舊站在地球上,而沒有倒下。
可剛才的聲音
他跑到窗戶前,往外張望,田野、山崗和往日一模一樣。
幾隻野鳥在田野中鳴叫著飛過。
“賀蘭夜,你做了什麼?”他揪住賀蘭夜的前襟。
賀蘭夜一如既往的微笑。
“咚咚咚。”
一個高大的外國男人出現在門口。他不發一語走進來,遞給賀蘭夜一個帶血的奶白色u盤。
陸西法呆住了,那個奶白色的u盤就是他剛剛交給黎輝的啊!
他猛地衝向二樓書房,心跳飆到兩百。
不可能、不可能……
書房門緊閉,他推開門進去。
“黎叔!”
黎輝躺在血泊之中,胸前的彈孔中咕咕冒血。
“黎叔、黎叔!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去叫醫生!”他急得快哭,傻子似的企圖用手去壓製他的的傷口。
“來……來……不及……”黎輝艱難地咳了一下,隨著他的聲音胸口的血湧得更快,他在空中揮舞著雙手。“他們……拿走……了u盤……”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說了!”
黎輝又咳了一下,口中的鮮血噴湧而出。
“小……小法……幫我……照顧……”
“你別說話了!保留力氣,等待醫生——”陸西法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黎輝微笑著,緊緊握住他的手,“告訴她們……我很棒……”
黎輝的腿在地上踢蹬兩下,瞳孔失去對焦,緩緩閉目。
“黎叔、黎叔!你快醒醒、醒醒啊!”陸西法拚命的掐他人中,做心外按壓。
他流著眼淚一邊奮力搶救,一邊祈禱發生奇跡,直到背後抵上堅硬的槍管。
“他已經死了。我的槍手百發百中,他能堅持到見你已經是個奇跡。”
“賀蘭夜!”
陸西法跳起來,猛地向他撲去一拳。
賀蘭夜彎腰躲開,狠狠在他肚腹一擊。
“啊。”他悶哼著倒下。
“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偷襲我?不自量力。陸西法,你不想看見更多的人為你送命就乖乖地跟我走。你們這些蒼蠅害不了我,不過飛來飛去也著實煩人!”
“先生,夫人的電話。”
賀蘭夜接過手機,皺眉說道:“蕊蕊,你說什麼?你要去機場送季微塵?”
陸西法渾身一個激靈,他衝上去想奪下賀蘭夜的電話。
高大的男人以掌當刀衝他肩背狠狠一劈,他悶聲倒下,喪失所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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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讓路麵濕滑,道路擁堵。一路上還目睹幾起追尾事故的發生。
微塵趕到越郡機場時,比預定的時間要晚了一些。
沒想到的是,賀蘭蕊比她來得要早。看樣子還已經等了她一會。
“賀蘭夫人!”
“微塵!”賀蘭蕊高興地走過來,拉住她的手:“還好沒有錯過!我真擔心你已經走了!一路上我使勁催著夜把車開得快一點。”
這車速趕得上飛車,真不愧是戰鬥民族的後裔。什麼事都不當回事。
賀蘭蕊穿著一件內地少見的白色長裘,滾滾的白毛一直拖到腳踝,絨絨一團托著一張小巧精致的臉蛋。
冬天穿貂,這也很俄羅斯。
她身後的賀蘭夜像保護神,寸步不離地守護著她。
微塵微笑著看著賀蘭蕊,眼睛瞟向她身後的賀蘭夜,“賀蘭先生,你好。”
“季小姐。”賀蘭夜的陰陽目充滿警告地看著她。“怎麼不說一聲就走?連個告別的時間也不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