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那可是抄家滅族的頭等大罪,在這個非常時期,“造反”這兩個字可是非常敏感的字眼。
此時,大廳裏已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客人,見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無不退得遠遠的,免得倒黴惹上無妄之災。
擠在店門口看熱鬧的人突然驚恐不安的退讓過兩旁,讓出一條通道。
外邊湧進一群手持刀槍的士兵,聚在鄭銘等人身後,刀槍直指著柳劍雄,有人大聲道:“大人,要不要將這意圖謀反的家夥宰了?”
柳劍雄駭然色變,慌忙退後幾步,長劍差一點出鞘,幸好路抗天及時按住了他的手。
他抱拳道:“諸位軍爺……”
一個小隊長級的軍官用刀指著他的臉,高聲喝道:“閉嘴,我看你也是他的同黨。”
路抗天眼中閃現一絲怒氣,這些士兵根本不夠他殺,隻是這樣一來,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就連整個鐵掌門隻怕都要受滅頂之災。
在走廊上看熱鬧的張小崇見事兒越鬧越大了,忙出聲道:“諸位軍爺,這其中必有誤會吧,那位柳大公子可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英俊瀟灑、溫文爾雅、風流多情的年青俊彥,他手裏頭可能是一時不寬裕,這樣吧,這兩萬銀票子,我替他還,多出的一萬當是利息好了,嗬嗬……”
他將銀票揉成一團拋下樓。
鄭銘一把接住,豎起大拇指哈哈大笑道:“這位兄弟夠義氣,不象有些人死皮賴臉的不認帳。”
許揚看著俏臉有些蒼白的祝玉枝,哈哈大笑道:“象這樣重情重義的奇男子,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萬一嫁錯人上錯了床,後悔就來不及了,哈哈……”
“看在那位公子的金麵上,弟兄們,收隊!”
鄭銘等人不理會麵色鐵青的柳劍雄,對著張小崇拱拱手,率著大隊人馬大大咧咧的走了。
走廊上,許揚的話讓張小崇樂得眉開眼笑,這家夥的馬屁實在拍得他心裏舒服,全身輕飄飄的。
晴兒掩嘴低笑道:“原來公子是重情重義的奇男子,難怪……”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卻頑皮的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俏皮可愛之極。
姬無月也是低聲輕笑道:“原來蟲子是值得托付終身的奇男子,不過心兒好象有點花,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那個祝玉枝吧?”
張小崇隻覺屁股一痛,已給姬無月狠捏了一把,忙道:“沒有,絕對沒有!她整一個小母夜叉,又沒晴兒妹妹溫柔漂亮,就是看上十個晴兒妹妹也絕不會看上她,嘿嘿……”
“胡說八道……”
晴兒一臉羞紅,心裏卻是甜滋滋的,她亦是第一次給年青的男性讚美,更何況是她不討厭的人。
姬無月“哧”的嬌笑起來,低聲道:“原來你是看上晴兒了,晴兒未必看上你呢!”
張小崇笑眯眯的看著晴兒,晴兒則是羞紅著臉,拚命的低頭,下巴快要碰到胸部了。
他突然感覺到一道淩厲的目光射來,是一直端坐在飯桌旁不動的沈鳳嬌正看上來,心中微感不安。
“哎,自已剛才說話時忘了改變聲音,讓二嫂起疑了……”
祝玉枝俏臉上突青突白,陰晴不定,許揚的話確是令她心中煩亂起來,柳劍雄的確很會哄她開心,逗她快樂,隻是有些輕浮花心,一時之間讓她難以取舍。
張小崇的一番話則令柳劍雄心生殺機,他陰毒的瞟了張小崇一眼,後者則是無所畏的聳聳肩膀,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此時他已今非昔比,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柳劍雄突然感覺到沈鳳嬌正盯著他,晶亮的明眸如利劍一般,似乎要刺穿他的胸膛,令他不由一怔,心中尋思道:“我幾時得罪你了?”
他歎了口氣,近來怎麼這麼倒黴,一連碰上好幾個天姿國色的美人兒,卻一個都泡不上手,反倒莫明其妙的給人誣陷。
眼前的嬌鳳嬌,用天姿國色來形容也不為過,冷豔中帶著種少婦成熟的風韻,曲線身段都是上乘的,隻可惜太過紮手,他雖有色心卻沒有色膽。
沒好戲看了,看熱鬧的人紛紛回到自已的房間。
給鄭銘等人那麼一鬧,路抗天等人也覺索然無趣,勸說小姐回房休息。
祝玉枝麵上那猶豫不決的表情,柳劍雄看在眼裏,上前柔聲道:“玉枝,那些人都是胡說八道誣陷我的,你不要相信他們。”
祝玉枝幽幽歎息一聲,低聲道:“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安歇了,明早還要趕路呢……”
她低著頭,跟在路抗天夫婦身後上樓,進了自已的房間,沈鳳嬌也起身回房。
柳劍雄低聲咒罵了一句,頹然坐在椅子上喝著悶酒。
“沒好戲看了,還是回房抱著老婆睡大覺才是正經事,”張小崇伸了個懶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