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月俏臉飛紅,白了他一眼,嗔道:“死相!”
見他進了房裏,姬無月低聲道:“晴兒,你跟隨我也有十來年了,年紀也不小了,若有喜歡的人,你盡管嫁給他就是了,我絕不攔你!”
晴兒俏臉一變,雙膝跪地,顫聲道:“宗主是不是嫌晴兒笨手笨腳的不會伺候,晴兒可以學……”
姬無月搖頭道:“我不是這意思,這些天來,我想了很多,江湖險惡,實在不適宜我們女子,有個相親相愛的人陪伴,那才是莫大的幸福……”
晴兒叩頭道:“宗主不要趕晴兒走,晴兒願服伺宗主一生!”
姬無月搖頭苦笑道:“你這傻丫頭,先起來罷,這事以後再說,天色不早了,也該安歇了。”
“是,宗主,”晴兒應道。
她站起身來,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第二天一早,眾人仍是繼續起程前往帝都。
因昨晚那麼一鬧,祝玉枝今天似乎很少說話,俏目隱現紅絲,似乎一夜都沒睡好。
駕車的晴兒換回了女裝,更顯得清麗可人,隻是她扳著一張俏臉,柳劍雄也不敢再找她搭話,大夥兒悶悶不樂的趕路,氣氛挺沉悶壓鬱的。
有修行高深的沈鳳嬌在一旁,為免春聲外泄,車廂裏的張小崇也老實多了,一雙魔手隻是在姬無月身上大肆妄為,亂吃豆腐,不敢再挺槍躍馬衝鋒陷陣了。
大夥兒這一路上都不吭聲,埋頭趕路,傍晚時分已到維羅行省境內的安遠集鎮,明早再趕半天路,便可到達維羅省城。
眾人在聚緣客棧住下,晚飯都在各自的房裏食用。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多多少少都有些困了,明早還要上路,沐浴後都上床睡覺了。
迷迷糊糊中,張小崇感覺有人在輕輕推他,睜開眼睛,看到老婆的食指豎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
姬無月指了指房頂,伸出一隻手掌,示意上麵有人,五個人。
張小崇心裏罵道:“媽的,是哪五個該死的家夥,竟敢來打他老婆的主意,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身勁裝的晴兒緊貼在門後的牆壁上,全神戒備。
姬無月突然皺起柳眉,悄聲道:“他們從房頂過去了,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噫,他們停在你二嫂的房頂上了。”
張小崇麵色一變,那幫家夥是衝著二嫂來的?他們不知道二嫂是劍聖柳老爺子的得意弟子嗎?他們吃了豹子膽了?敢惹洗劍居?
姬無月道:“看你緊張得,你二嫂修行如此高深,豈會不覺察房頂上有人?”
張小崇卻擔心道:“江湖險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二嫂她從未在江湖行走過,我還是擔心。”
姬無月纖手一招,桌上的茶杯已飛到她手裏,食指彈出,茶杯發出震耳欲聾的怪嘯聲,呼嘯著衝天而起,撞破房頂,飛向天空。
那怪嘯聲尖銳刺耳,聲音之巨,整個集鎮的人都能聽到。
房頂上那五個黑衣蒙麵人原本趴伏在沈鳳嬌居住的方頂上,他們悄然無聲的扒開了幾塊瓦片,正想往房裏噴迷香,驚天動地的怪嘯突然自身後響起,把他們驚得魂飛魄散。
還未等他們回過魂來,一個同伴象是給什麼鬼怪抓住腳拖入地獄一般,連一聲驚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已沉入房裏,隻傳出一陣瓦片的碎裂聲。
另一個同伴緊跟著發出一聲慘叫,亦如前一個同伴一樣,給無形的力量拖入房裏。
驚醒過來的三個黑衣人驚恐萬狀的向三個方向奔逃,其中一個突覺大腿一痛,重心驟失,怪叫著滾落房頂。另一個隻覺後心一震,“卟”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也滾落房頂。
最後一個聽到同伴發出的慘呼聲,直驚得心寒膽顫,沒跑出幾步,陡覺胸口一震,椎心劇痛如黑夜將他淹沒,失去生命的屍體重重摔落地上,發出沉悶的震響聲。
在最後那個蒙麵人剛才站立的房頂上,屹立著沈鳳嬌,閃著刺眼寒芒的攻劍隱於身後,一襲長裙迎麵飄飄,秀發飛揚不已,在這黑夜中格外顯眼,令人疑是夜間降落凡間的仙女。
在眾人熟睡之際,她在房裏並沒有入睡,而是閉目打坐,房頂上傳來的輕微異響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裏。在姬無月以茶杯示警的同時,她已出手製住兩個人,傷了兩人,最後一個蒙麵人則不是她出手。
她跳落房頂,來到最後那個蒙麵人的屍體旁,屍體胸口處釘著一枚短羽箭,看來應該是那些蒙麵人的同伴下毒手殺人滅口的。
驚天動地的怪嘯聲已驚動了整個集鎮的人,客棧房頂上傳來的慘呼聲更是讓人從床上驚跳起來,膽小的渾身打顫,躲在被窩裏,膽大的則點燈出門觀看,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路抗天等人都提出來著長劍出來,見到地上的屍體,無不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