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找著他的嘴唇,將自己的唇覆上去,他的唇很冷,冰涼冰涼地。我輕輕一碰便放開,坐正身體。
“就這樣。”他的語氣似乎不太滿意。
我有些無奈,再次將唇湊過去,用舌頭舔了舔他的嘴唇,一絲淡淡的薄荷味沁入。
“笨蛋,連接吻都不會。”
“抱歉,我是第一次。”
我低聲說著,蚊蠅般的聲音嚴驛竟然也聽清楚了,黑暗中他的聲音隱隱有些笑意。“傻瓜,學著點。”他伸出手按住我的頭,裸|露的胸膛立即貼到我的肌膚上摩擦生出火來,我的麵頰瞬刻間滾燙。
又是霎時我的唇已經被他咬住,他含著我的上唇輕輕地啜吸,然後又移到下唇,舌尖頂著我緊閉的牙齒。過了一會,他伸出手指在我的背上按了兩下,我想他這是在示意什麼。大約見我沒反應,他的手繞到我的腋下輕輕地撓刮了兩下,因為受癢我不由“啊”了一聲,牙隨著嘴唇的開啟他濕熱柔膩的舌便迅速滑進了我的口腔,按落在我溫潤綿軟的舌尖不再動了。
我也嚇住,不敢動,這莫非就是接吻麼。夜裏他的眼睛似乎比往常更加明亮,就連笑意也多了些。忽然他的舌不經意間動了起來,在我的口腔裏上下左右地舔觸轉動,再一點點地壓進喉腔深處,哪兒也不放過。
這種感覺好癢,還有點窒息,胸口悶悶地跳。我決定用舌頭把他趕出去,抵著他的舌慢慢地往唇外推,不容許他胡作非為。
他的眼裏笑意盈盈,也不作抵抗,舌尖慢慢地往外縮,就在即將退出我的領地的時候他突然用雙唇牢牢地包裹住我的舌頭,些許間便拖進他的口腔裏。
潮濕溫潤的口腔裏,仿佛嗆進絲清淡的煙味,我驚慌地想要把舌頭從他的唇裏抽出。他按緊我的頭,舌尖順勢而上,我被他纏卷得無力了。
窒息,比起剛才更加的窒息感,我張大嘴,想從嘴角縫那裏獲得些可憐的空氣。可是這些都徒牢無功,嘴唇被他封得死死地,任他為所欲為。
就在我快要暈倒的瞬間他放開了我,新鮮的空氣呼進鼻腔,我得救般坐在他腿上大口地喘氣。
“還要來一次嗎?”他抬起我的臉。
“不要。”我嚇怕了。
他又笑了,唇邊得意。“好了,睡吧。”
我乖乖地趴在他的身畔躺下,他伸出胳膊讓我枕上,很快地他睡著,而我卻無法再入睡,翻來覆去,待到天外朦朦亮的時候才兩眼鰥鰥地睡去。
醒來時嚴驛赤著上身坐在床沿上,而我的頭竟然枕在他的腿上,我騰地坐了起來。
他從床前的桌子上找出一根煙點燃抽上,吐出幾口煙霧,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回我麵上。“你睡覺很不安份。”
我的臉紅了,我知道他指的什麼,可能是一個人睡習慣了便有些隨意,常常清晨醒來時人橫著睡在床正中。丁小若和我睡過幾次,但是後來死活不肯再和我同床,她說我睡覺喜歡擠人,將她擠到床沿邊不說還搶被子。她說,她整晚就是在床的左右方向換來換去。
“看來我要買張特大號床回來才行。”他笑著。
我趕緊道:“不用了,我晚上不能留在這裏。”
他眼神一凜,道:“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要聽我的。”
我猶豫著,還是點點頭,能見到父親的願望打倒了一切。從父親被關進看守所我就一直沒見過他,我曾去過西寺看守所幾次但每次都被堵了出來,裏麵的人說父親的案子還沒判下來,所以在押人員一律不允許見家屬。
顧傾心曾說過,嚴驛認識很多政府的官員,他一定會有辦法讓我見到父親。
“那我能不能先回去拿些衣服。”是的,房東陶大娘也肯定在擔心我,我得趕回去報個平安。
嚴驛一口拒絕。“不需要,你所有的衣物我會讓人準備好,你就呆在這裏哪裏不許去。”
“可是……”
“在我麵前永遠不要有可是這兩個字。”
“但是……”我改了口。
“但是也不允許。”他有些怒意,扔掉指間的煙頭將我老鷹抓小雞般提到了他的麵前。
我無奈地點點頭,寬大的睡袍由於他的拉扯從右肩上滑下來,我低頭看了看大半邊胸部暴露出來便趕緊將睡袍拉上肩頭。他怔怔地望著我,忽然雙手抓住我睡袍的兩側衣擺向外猛地一扯,衣衫被甩落,裏麵什麼都沒穿,便又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眼前。
“開始了,準備好。”他邪邪地笑著,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