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著,額前的發絲亂得迷了眼,唐知的麵容若隱若現。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撩開我的亂發,但分秒間僵在了半空中。
“簌簌,這些天你去了哪裏。”他還是放下了手,規矩地垂在身側。
我瞥著他,道:“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過得怎樣。”
“很好,不勞費心。”
話到此為止,我甩手要走唐知又急著拽住我的臂膀,道:“簌簌,門口的東西是你拿來的吧,媽問你為什麼不進來。”
這話怎聽怎不舒服,我沒好氣道:“是媽讓你追出來的吧,我還奇怪你怎麼會追我。”
“簌簌,不是你想的這樣,媽讓我帶你回去。”
“你幫我謝謝媽,我還有事以後再來看她。”
“簌簌,你就看在媽的麵子上和我回去,她很想見你。”
他抬出了蘭桂芝我倒不好拒絕了,唐知母親對我不錯,即便是在我父親被關押後她仍是心向著我,怎麼樣都要上去看她一回才好。
隨著唐知再次上樓,這時門開著我站在門口赫然瞧見了沈思楓,腳不由地往後退去,果然是不該來的。
“簌簌,你來了,快進來。”蘭桂芝歡喜地叫著我。
我隻得答應走進門,蘭桂芝拉著我的手坐到沙發上打開了話匣子,我瞅了瞅屋裏的另外兩個人,唐知麵上倒沒什麼改變,但是沈思楓神色不是很好看,蘭桂芝向來不太待見她,此時見她與我親密心裏怕是不好受。
“簌簌,你來就來嘛別買那麼多東西,和小沈一樣空手來就可以了。”
我大汗,蘭桂芝這話說得也太直了吧,果然唐鴛的脾性遺傳了她媽媽的。不過也怪不得唐鴛說沈思楓小氣,去人家裏哪能不提禮物,不必貴,也不必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媽,思楓本來是要買東西,是我不許她買,她又不是外人。”唐知忙盯了他母親一眼。
“知道了。”蘭桂芝對唐知不耐煩,她性子耿直潑辣與沈思楓正是半斤八兩,一點小事也會爭執不休,所以我不爭不吵的性格嚴重合了她的心意。
“媽,怎麼不見爸。”我怕他們吵起來趕緊轉移了話題,進來半天的確沒看到唐知的父親唐昌發。
“你爸今天加班一時半刻還回不來,簌簌,你就在我這裏吃晚飯。唐知你陪簌簌說會話,小沈你不是外人,進來幫我做飯。”
我哭笑不得蘭桂芝還真是不怕得罪未來的兒媳婦,如果唐知真娶了沈思楓那這婆媳二人該如何麵對每日的相處呢,果然沈思楓氣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腿欲走。
“媽,我陪你做飯吧。”我挽起蘭桂芝的手走進裏間的廚房,身後沈思楓氣呼呼地沒有收斂的聲音在道:“你聽聽她怎麼叫你媽,到底誰才是外人,再這樣下去唐知我們分手算了。”
我等了很久沒有聽到唐知的回音,這種情況我經常遇到,唐知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通常是沉默置之,永遠也猜不透他真實的想法。
“分了才好,我巴不得分。”蘭桂芝也聽見了,憤懣地道:“唐知這兔崽子也不知看中她啥了,存心找罪受,這每日不知要陪多少小心,我咋生了這麼個大傻蛋,帶累老娘也跟著受氣。”
我也不好說什麼,對方是我的情敵說好說壞都不行,說好顯得我太虛偽,說壞不免又顯得落井下石。
“簌簌,如果你還是我兒媳該多好,我也可以放心地去了,現在攤上個沈思楓我就是死也不能閉上眼睛。你看那個沈思楓衣服不會洗,飯不會做,整日舞刀弄棒跟個男人一樣打打殺殺,如果把唐知交給她我哪能放下心啊。”
晚飯是在非常沉悶的狀態下進行的,四個人各占一方,吃得極其乏味。飯後幫著收拾完碗筷我便提出告辭,蘭桂芝堅決要求唐知送我回去。
我隻同意他送我到公路。
一路無語,臨上車他拽住我,道:“簌簌,你和嚴驛是什麼關係。”
“我的事請你不要過問。”
他凝視我一陣,道:“簌簌,趙似出了車禍,就在嚴驛的律師接你走的那天。”
我想起了那天在審訊室給我一耳光的男警察,仗著自己是什麼狗屁警察就耀武揚威,出了車禍那是他罪有應得。“那死了沒有。”
“沒死,雙腿骨折。”
我有些不平,像趙似這種人就是死一萬次也難解我心頭之恨,雙腿骨折隻是便宜了他。“老天真是開眼了。”我幸災樂禍。
“簌簌。”唐知瞟了我一眼,道:“根據現場的勘察那場車禍是有人蓄意,我懷疑和嚴驛有關。”
“怪了,他對付趙似幹嘛。”
“我想是因為你,因為趙似打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