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懿笙順路去拜訪了一位約好的客戶,高效率地敲定了幾個原先在往來郵件跟電話裏交換過意見的爭端,再次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想不到在樓下又遇見丁慕寶,還是呆在剛剛自己看到她的地方。
他覺得很奇怪,這次直接下車走過去,笑嘻嘻地對丁慕寶說:“人生何處不相逢,丁醫生,又見麵了!”
丁慕寶回過頭,覺得今天自己簡直撞見鬼了,隻好再次機械地說了聲:“你好,顧總。”
“顧懿笙。叫顧總很見外。一回生二回熟嗎!”顧懿笙笑得更加燦爛。趨勢良好,照這個速度下去,很快就可以把這個醫生吃幹抹淨咽下肚了。
丁慕寶正要說話,田添跑了出來,再次驚訝地看到自己的老板還是站在她的慕寶姐身邊,笑得燦若春花,立刻目瞪口呆語無倫次:“顧……顧總……我不是……不是經常蹺班的……其實,這是我第一次蹺班……不……第二次……”
田添悲憤異常,她剛剛上班不久,蹺班就被老總抓包了,而且一天抓了兩次。老板會怎麼想?抓到一次還可以狡辯是偶然,抓到兩次呢?是必然?田添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丁慕寶愣了一下,看清了眼前惡劣的形勢,迅速跟顧懿笙解釋了前因後果,替田添求了個情。
丁慕寶大人大量地表示不計較,依舊笑得春光燦爛:“丁醫生現在是不是又要回家?我再送你……反正已經熟門熟路了……”
丁慕寶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尷尬,這麼愚蠢。她提著鑰匙,抹了把汗,婉言謝絕,為了避免顧懿笙再客氣,迅速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消失在顧懿笙的視線中。
田添也立刻以不輸給出租車的速度消失在老板的視線中,樓底下隻剩下顧懿笙意氣風發,昂首佇立,撥通了陸野平的電話。“野平?最近胃怎樣?”
“不錯……吃了醫生配的藥好多了。”
“要不要再看看?我又認識了一個醫生,水平很高,再讓她瞧瞧……”顧懿笙想來想去,也就是陸野平能夠被犧牲掉。
“不用……挺好。”陸野平心裏暖洋洋的,畢竟是當年睡上下鋪的兄弟,果然是情深似海。
“再瞧瞧再瞧瞧……再做個胃鏡。”
“不要!剛剛做過胃鏡,那次簡直要了我的命!”
“做個嘛,上次醫生說要定期複查,有可能會有變化,變成惡性……”
陸野平終於警惕起來:“你個烏鴉嘴!你小子是不是尋思我剛剛接了點私活,又惦記著我那點私房錢?再給我告一次病危我嚇也嚇死了……不做不做!”
顧懿笙沉默了半晌終於以實相告:“是個女醫生。”
電話那頭的陸野平一下子興奮起來,聲音升高了八度,充滿著悠然神往:“女的?呃……一鳴……你總算下定決心犧牲自己實踐一把了?好麼!既然你這麼高尚,哥哥成全你!也舍命陪君子了!”
“扯淡!”顧懿笙罵道,“我跟她約個時間,再通知你。”
顧懿笙掛了電話,有些惱火地哼了一聲。陸野平說的犧牲自己實踐一把是他們寢室的一個典故。那時候他們宿舍每天熄燈後開半小時的臥談會,話題總是圍繞著神秘而誘人的女人。有一次有人講了個葷段子,是說哪些職業的女人不能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