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懿笙繼續怯怯道，“可是……你本來說不要緊。”
“你這個是小石頭不要緊。不過變成大石頭就很危險了。”
“那個人死了就是因為怕苦不吃藥？”顧懿笙低三下四。
“不是。他發現的時候太晚了，已經是尿毒症了。要是早些發現肯定不會那麼慘。”
“……”顧懿笙覺得自己又上人民醫生的當了。
夜裏顧懿笙在床上翻來覆去唉聲歎氣。丁慕寶實在沉靜不下去了：“顧懿笙，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公司的經濟形勢不好？”
“不是。”顧懿笙的聲音沒精打采。
“不舒服？”丁慕寶有些慌張，生死一線，在醫院裏見得多了，對於自己的親人，她總是想得多些。
“沒有。”
“那是怎麼了？”丁慕寶皺眉，這人，什麼事情都喜歡拐彎抹角，猜得累人。
“寶寶。你說……我現在還能不能耍流氓了？”
“你一直都在耍流氓。”
“耍流氓這裏是特指打床上高爾夫……”
“……”
“我身上帶了個石頭是不是以後就要禁欲了？”
“沒關係。”
“我擔心……到時候石頭會跑到你身體裏去。”
“胡說。不會。那是兩條通路！”丁慕寶覺得他簡直是無理取鬧，可轉過頭卻看到顧懿笙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終於哼了一聲：“你逗我玩。”
顧懿笙嗬嗬一笑，翻了個身抱住她，親了一下。
汪遂良難得回來一次，於綏文也從B市趕過來湊熱鬧。哥四個定好時間一起聚一次。陸野平走進飯店的時候呲起牙對顧懿笙笑了一下，顧懿笙本能的覺得他心懷鬼胎，立刻警惕起來。
果然開吃的時候那小子從包裏撈出一張紙片，仔細看了看：“顧懿笙你有腎結石，我在網上看了一下，有很多東西不能吃啊。”
“我老婆說沒什麼大問題。”
“有問題。首先酒不能喝……”說著陸野平伸手將他麵前的酒杯收走，又瞄了一眼紙片，“羊肉也不能吃。”伸手將他麵前的一盤子羊肉端走，“還有辣的不能吃……哎呀！我們怎麼上了川菜館，顧懿笙你今天隻能看著我們吃了……”
顧懿笙青著臉向陸野平撲了過去，咬牙切齒：“你小子就是故意跟我作對！你是妒忌！”
汪遂良沒有勸架，隻是迅速將兩人麵前的菜布到自己麵前：“唉，在外邊實在是懷念祖國繁多的菜係，難得回國一次，就想吃個痛快……最好他們打個三天三夜……所有的東西都被我一個人吃光……”
於綏文也沒有勸架，灌了一杯啤酒，細聲細氣地一笑：“真是塊瘋狂的石頭！”
顧懿笙決定籌劃一次三亞之行。那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地方，每年都要去個幾次。亞龍灣得天獨厚，擁有一塊白月亮一樣晶瑩細膩的沙灘，因此聚集了無數豪華而美麗的五星級酒店。顧懿笙是被大都市的水泥森林壓迫慣了的人，想要找個風清水秀的地方放鬆卻又舍不得大城市的便利舒適，想要見識祖國的大好河山卻又懶惰得不願意勞動筋骨，因此，亞龍灣最最合適不過。
當然還有個原因。那天他跟丁慕寶閑聊，問她喜歡什麼。顧懿笙想送點小東西討好一下新任女友。
丁慕寶想了半天說：“喜歡的東西太多了。不過……我人生的最大夢想就是行萬裏路，破萬卷書……讀書跟旅行是我最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