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剛剛胡說八道，報應……”丁慕寶低聲笑他，卻忍不住有些擔心，
“厲害不？還是到醫院裏瞧一下。你最近老是嚷嚷腰痛。”
“是我幹活太賣力了吧……”顧懿笙在她耳邊小聲調笑，很歡樂地發現丁醫生的臉再次一絲絲慢慢變紅了。
拍了張片子，沒什麼大問題，骨科醫生建議查個B超排除一下腎結石。
顧懿笙進了黑乎乎的B超室，他很緊張地看了看丁慕寶，後者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以示安慰。B超醫生也是慣常的專業人士形象，一言不發麵色凝重，將探頭在顧懿笙身上挪移了一番，打印出報告，刷刷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有問題嗎？”顧懿笙忐忑不安。
“腎髒有個小石頭。很小，跟腰痛應該沒有關係。”
“……”石頭？他身上有個石頭？顧懿笙嚇得麵色發白，半天都不敢說話。
等到終於出了門，他可憐兮兮地問丁慕寶：“寶寶。我身上有個石頭，嚴不嚴重？我會不會死掉？”
“胡說八道。直徑兩毫米的石頭，吃點藥會自己掉下來的。”
顧懿笙很委屈：“剛剛那個B超醫生很恐怖。這麼恐怖的事她怎麼能夠講的這麼不動聲色！太壞了……”
“那應該怎麼說？哇！你腎髒上有個石頭唉？那還象醫生嗎？再說本來就沒什麼事。”
“怎麼會沒事？我覺得很嚇人……要注意什麼？”
“沒什麼。多喝水，多運動。吃點藥，石頭會掉下來的。”
“還要注意什麼？”
“飲食上注意，辛辣的東西少吃點。”
“還有呢？”
丁慕寶終於有些不耐煩：“還有……尿尿的時候注意，別讓石頭掉下來砸了自己的腳。”
“……”
走了幾步顧懿笙小聲道：“那我以後像個娘們似的蹲著尿尿，石頭是不是就不會砸腳了？”
丁慕寶再也繃不住，嗤的一聲笑彎了腰。她擰了一下顧懿笙的麵頰，微笑的看著他，以前一直覺得跟他一起很好玩，可是總擔心不能長久。難得他結婚這麼久還能夠在百忙之餘說俏皮話逗自己開心。
顧懿笙也笑了一下，抱住她親了一下麵頰。
丁慕寶迅速跳開身，嚴肅道：“注意素質。這裏是公共場所。”
顧懿笙皺眉：“霸道。隻許醫生調戲病人，不許病人調戲醫生。你們院長辦公室在哪兒？我要投訴……”
顧懿笙對著一桌子飯菜，狗一樣挨個聞了聞，問丁慕寶：“寶寶，你說到底腎結石是怎樣引起的？”
丁慕寶顯然有些漫不經心：“說不清。有些是體質的關係，天生愛長石頭。有些是因為飲食，補鈣過多，或者食物種類太單一……”
“補鈣！”顧懿笙恍然大悟，跳起了身：“想起來了！你給我送的鈣片。我全吃了，就是你！罪魁禍首原來是你！”
“……”丁慕寶終於想起自己曾經在某天很好心地給這個人送過兩盒鈣片，她哼了一聲，有些鬱悶地揉了一下鼻子，迅速把頭埋進飯裏。
“吃藥了。”丁慕寶很殷勤地衝好藥。
“苦……”顧懿笙皺眉。
“怕苦？顧懿笙你是不是男人啊？”
“是男人……可是怕苦。男人都怕苦……”
“一定要吃。我認識一個人，腎髒裏長了一個石頭，後來變成了尿毒症死掉了。”
“……”顧懿笙心髒承受不住了，趕緊喝了藥，怯怯地看著丁慕寶，“你認識的人怎麼都這麼倒黴。”
丁慕寶不動聲色：“他們都是倒黴以後我才認識的。都是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