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真的又老老實實說了一遍。丁慕寶睫毛上的眼淚還沒有幹,唇邊已經漾起微笑:“顧懿笙,沒發現你記憶力還真好。”
他答非所問:“丁慕寶,你這麼凶,這麼霸道,又這麼醜,怎麼好意思說我欺負你,說別人敢欺負你,說你自己最漂亮?”
她衝他皺眉瞪眼,語氣滿含威脅:“顧懿笙,你再說一遍。”
他又俯身去親她,溫柔如水,甜蜜如糖。隔了好久。丁慕寶才聽到他低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可是這麼凶,這麼霸道又這麼醜的你,偏偏就是我中意。”
他等了她這麼久,終於還是等到了她。而他不知道,他其實早就已經成了她唯一的救贖。
晚上吃完飯,外公和外婆就出去找人打牌,隻留下丁慕寶和顧懿笙留在家裏看門。
因為是小城鎮,並沒有禁了煙花鞭炮,外麵時不時會有炮聲響起,“劈——啪——”,脆生生地傳來,年味兒十足。丁慕寶興高采烈地貼了窗花和春聯兒,又使喚顧懿笙去洗水果。
她立在廚房門口看他忙碌。他穿著淺灰色v領羊絨衫,袖子半挽,露出左手臂上略大了一圈的銀色手表,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在晶瑩的水中來回翻動,沾了些許泡沫,越發顯得清爽好看。
他察覺了她,於是關了水龍頭,扭過頭去看她。丁慕容“嘻嘻”地笑:“顧懿笙,你還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呀。”
他唇角挑出一個斜斜的弧度,突然大跨一步走到她眼前,胡亂把手上的泡沫朝丁慕寶臉上塗去。丁慕寶笑嘻嘻地跺著腳掙紮抗議,左右閃躲,卻還是沒有逃過顧懿笙的毒手。
她突然停了動作,晶晶亮的眼睛有些氣餒地瞪著顧懿笙,腮幫子氣鼓鼓地,瑩白細小的泡沫並沒有蓋過她因為掙紮而微紅的臉頰,反是讓她越發可愛起來。顧懿笙突然鬆開了箍著她的手,鎮定地抿了抿唇,重新走回到水龍頭前衝幹淨了手,又慢條斯理地哪毛巾擦手。
丁慕寶原本就是假裝生氣,此時掙脫魔爪,立時便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含笑抿著嘴欺身而上,從他背後撓他癢癢。不料,她的手才碰到他的腰,就被他準確而用力的捕捉到。
她隻來得及聽到他低而深情的聲音:“慕寶貝。”下一秒就被他堵了唇。他另一隻手輕輕攬了她的腰,溫熱的唇準確的而堅定的覆蓋了過來,溫柔如水。
丁慕寶暈暈的任由他帶著,手從他手中鬆了開來,慢慢搭到了他的腰上。廚房裏那麼靜,靜地仿佛沒有一絲聲響。卻偏偏又有沒來得及關的水龍頭上,涓涓細流,潺潺做響,刷拉拉地流著,順著管道咕嚕嚕地流淌下去,襯的房間裏越發的寂靜。
如同他和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安穩踏實,不再奔波流離,不在輾轉歎息。琴瑟在禦,莫不靜好。這樣的良辰美景,現世安寧;這樣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兩人磨蹭磨蹭就到了八點。
丁慕寶看了看春節晚會的開幕,就對顧懿笙皺著眉說:“我記得小時候看晚會挺熱鬧的,怎麼越來越無聊?”
顧懿笙斜著眼瞪她:“那是因為,你沒有幽默感了。你瞧瞧,這麼多人假裝紅火熱鬧,多有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