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眼瞪她的神態,著實讓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丁慕寶湊過去抱著他,把腦袋埋在他懷裏,從他胸前發出悶悶的聲音:“顧懿笙,我怎麼覺得這麼不真實?你掐掐我,掐掐我看疼不疼。”
他好笑的看她,卻低頭又親了親她。她抬臉看他,眼睛裏似乎又有光芒:“顧懿笙,我是真的怕。”她連名帶姓的叫他,仿佛這樣的叫著,他便能緊緊貼了她,不再分開。
顧懿笙攬著她的腰,修長的手指點著她的鼻尖兒:“怕什麼?我不會吃了你的。就算忍不住吃了你,我也會負責到底的。”
她氣她明明掏心挖肺,他卻不領情,於是有些惱,氣鼓鼓地瞪著他,伸手就去揪他的耳朵,微微怒嗔:“顧懿笙!”
他任憑她揪著,卻乘勢把臉湊了過來,緊緊貼在她眼前,滿臉都是水般的微笑:“慕寶貝,不怕。我在這。”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氣,卻不是特別濃,她隻覺得好聞,暈暈的有些沉醉。
顧懿笙突然把丁慕寶的左手握了起來,舉在眼前笑眯眯的問:“你什麼時候就偷偷戴上這個戒指了?”
丁慕寶看著無名指上的那個小小的戒指,臉一紅,卻還在嘴硬:“我沒有,是你偷偷送我的。這麼大的鑽,我怎麼好意思藏著掖著。”
顧懿笙輕輕在她的戒指上親了一下,笑意越來越濃,甚至有些壞:“可我怎麼聽歐致東說,你和我訂婚了呢?”
丁慕寶窘的要命,隻顧把自己朝他懷裏藏,聲音悶悶地,低低的:“沒有,是你想多了。是你天天想著要和我結婚,所以幻聽了。”
他嘿嘿笑著,更加緊的摟住了她,下巴在她柔軟的頭發上慢慢地蹭著,語氣溫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是啊,我在國外天天都想著你,做夢也夢到你,隻盼著什麼時候才能把你娶進門,我才好放心。”
她靠在他的懷裏,偷偷抬起臉來看他。她臉上還帶著不好意思的笑,抿出兩個可愛的酒窩來,一雙眼睛卻烏黑閃亮,亮的如同天上的星。誰知道她才一抬臉,唇就碰到了他的脖子。
顧懿笙一滯,又低頭看她,然後情不自禁地朝她俯了過去。這麼香的味道,仿佛期待了很久後終於能夠嚐到的棒棒糖,仿佛柔軟滑膩的金絲絨,仿佛是這一輩子所遇見過的,最美麗的錦緞。他們就這樣依靠了很久,聽外頭炮竹連天,響聲震地。
馬上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顧懿笙把丁慕寶拖了起來:“我們去放煙花。”
丁慕寶還是穿著格子睡衣,跟著他出了門。他準備的真是周全,連炮筒都有,一擺溜三個,支在院子外頭直直的朝著天。他挨個兒的把煙花架在炮筒上,點了支煙,然後就湊過去點了引線。引線嘶嘶的響,小小的紅色火焰迅速的朝裏縮短著,然後隻聽到“嗵——嗵——嗵——”的三聲,焰火衝天而起,夜幕上綻開三朵絢麗的璀璨花朵,開的極大極亮,連在一起幾乎映亮了整個漆黑的夜空。
顧懿笙突然卻又丟開了煙花,徑直走到了丁慕寶眼前,單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