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停止,但過幾秒又固執地響起來,看樣子沈蘭是非要自己接電話不可。
“喂,沈蘭,什麼事。”烏雲還是接起來,且先聽沈蘭想說什麼。
“烏雲,實在不好意思,王護士長讓我代理骨外科的護士長,你看我這又不便拒絕。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吃飯,算作向你陪罪。”手機中沈蘭的語調充滿了興奮,毫無她嘴裏說的不好意思。
“不用了,你也忙,再說我也有事情要做。”烏雲拒絕了,這沈蘭也就是嘴裏說說,讓她真請客哪舍得。
果然沈蘭就不再提請客吃飯,立即換了話題,兩人聊了一會,沈蘭便問起姚騰飛來。“烏雲,你知道姚騰飛現在去哪裏了嗎?”
“他不是在鵬城嗎?我和他有一段時間沒來往了,不太清楚他。”
沈蘭在手機中嗬嗬地笑,道:“我剛才給他打過電話了,他說在琴島出差。”
瞬間烏雲的心髒一滯,仿佛有一枝看不見的利箭刺中她的身體,她再也聽不清手機裏沈蘭在說什麼,茫然地放下手機,那端沈蘭猶對著手機興奮地講姚騰飛。
此時烏雲開始有些驚懼不安,姚騰飛在琴島出差多半是調查案件,他調查什麼呢?難道是調查自己不成?
不知怎的,烏雲覺得姚騰飛去琴島就是為了調查自己,是那個一直不為人知的秘密要被揭穿了嗎?還是已經被發現了。
這次雷聲失蹤了,再沒有人可以幫她,如果那件事被查出來,自己該怎麼辦。
李狂風從院子裏進來就看見烏雲臘黃的小臉,詫異地道:“烏雲,你不舒服嗎?”說著,手指撫上了烏雲的額頭,那裏滲出密集的冷汗。
“我突然感到心慌。”烏雲下意識地掩飾。
“那回房裏躺會。”李狂風抱起她的身子,她足夠的輕,對他來講毫無重量。
身子挨到床仿佛得到了一絲依靠,烏雲逐漸鎮靜下來,事情還不清楚,就別先嚇到自己,再說那件事沒有人看見,查不出來的。“我有點想吐,想吃點酸酸的東西,你幫我去買些楊梅回來。”
李狂風答應下來,但他遲遲不走,大手在烏雲的衣衫裏摩挲,弄得烏雲癢得叫饒。“我去了。”他低下頭親吻烏雲的嘴唇。
見著李狂風已去,烏雲迅速拾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從電話簿中找到姚騰飛的手機號碼撥過去,許久姚騰飛才接起,手機中姚騰飛沒有說話,但是烏雲卻仿佛聽到了千裏之外的海浪聲。
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姚騰飛,我聽沈蘭說你去了琴島,你在那邊做什麼。”烏雲握著手機的右手在顫抖,隻得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但還是抖得厲害。
“嗯,我現在清水河海灘,這裏的海真美,我喜歡這裏。對了,我還去過你的實習醫院,見到你說的劉護士長。嗯,大盤雞我也吃過了……”
洶湧的海浪聲通過電波傳到烏雲的耳畔,她似乎聽到那悠揚的裏拉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