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逃走失敗後,藍天看烏雲更緊了,即使是烏雲去方便也會寸步不離地看守。除了藍天出去購物外,兩人的距離從不超過一米,日夜在一起。
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那時是琴島一年中最美的時刻,全市的櫻花在一夜中竟相開放。可又是什麼時候結束了愛呢,是那個忍不住好奇的夜晚。
愛情真是個神奇的東西,瞬間就喜歡了,然後瞬間又不喜歡了。
房間裏一直寂靜,烏雲四腳朝天躺在床榻上,雙手和雙腳被手銬縛在床架,這使她連動都不可能。偶爾眼珠轉動一下,勉強能瞧到窗外的風景。
隻能看見一角小小的天空,運氣好的的話還能看見雲,或者從窗前飛過的麻雀。
她已經絕食兩天。
兩天不吃不喝,盡管餓得難受,但烏雲還是強自忍著。
令人垂涎的肉香味從門前飄到鼻端,烏雲的視線中落入藍天的麵孔,他的神色一直是那種很疼的感覺。“喝點湯吧,再不吃會餓壞的。”
“不吃,你滾。”烏雲連罵人的力氣也快消失了。
藍天將盛湯的碗放在床頭櫃,打開烏雲兩隻手腕上的手銬,這時烏雲抓起床頭櫃上的湯碗陡地向藍天擲去,滾燙的湯都潑在藍天的衣衫上,還有少許濺到他的麵孔上。
“你去死。”烏雲狠狠地咒罵。
藍天不聲不吭地去廚房拿來掃帚,將地上的殘物掃進撮箕中,又拿來拖把仔細地將地麵擦拭幹淨,最後他才去衛生間洗臉,換上幹淨的衣服。
他也不生氣,當然更不會打罵烏雲,隻是再次將烏雲的手腕用手銬銬在床架上。“你餓了,或者想吃什麼就告訴我。”他仍是溫柔的聲音,像糖兒化了似的。
但烏雲早不能被他打動,她呲著牙,恨得要去咬他。
窗外的天空漸漸暗下來,房中有一線火燒雲的霞光,藍天坐在那片霞光中彈奏裏拉,琴聲裏有些憂傷。烏雲靜靜地傾聽,憤怒的心緒漸至平靜。
她看著鎖住自己的床架,這是老式的床架,床架的兩側是約摸兩根手指粗的圓柱,因此手銬就銬在這圓柱上。其實,隻要忍住疼,用頭撞斷圓柱。對,隻要撞斷一根圓柱,那麼就有一隻手自由了,再弄斷其他三根圓柱是很容易的。
但關鍵是要沒有人看守,因此須得先把藍天支開,這樣自己才有時間逃走。
“我餓了。”烏雲放聲大喊。
琴聲倏地停止,藍天迅速走到床畔,他俯下身軀道:“烏雲,我去把湯給熱一熱。”他眼中有些驚喜,烏雲說餓了,那表示事情有轉圜的餘地。
“我不喝湯,我要吃糖醋排骨。”
藍天簡直是受寵若驚,哪想得到是計,滿口應承下來。“好,我這就去買排骨。”一直蒼白的麵孔此時煥發出光,他喜滋滋地下樓。
烏雲不敢立即行動,如果藍天突然返回,那麼計劃又會失敗。村裏沒有菜場,隻有一戶村民賣些青菜,因此要買排骨需得到10公裏外的大型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