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響起汽車行駛的聲音,稍過一會小樓便完全沒有動靜,烏雲這才扭起頭,想到要用頭去撞圓柱她不禁又有些猶豫,那一定很疼。但瞬間烏雲又想到,用身體的一點疼痛換來自由,換來遠離藍天,那也是值得的。想到這裏,烏雲一咬牙,頭頂便朝圓柱撞去。
頓時頭頂一麻,烏雲全身每塊肌膚都給震得劇痛無比,她覷著眼看,圓柱並未撞斷。
頭皮實在是痛,但沒有多少時間給烏雲等待,10公裏的路藍天開車很快便能來回,烏雲咬緊牙關,閉上眼向圓柱撞去,這次是用額頭,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圓柱雖未撞斷,但已經撞折,隻要再加一把力便能斷開。烏雲心中大喜,就在這時鼻端嗅到濃重的血腥味,瞬間殷紅的血流從額頭冒著汽泡滲出來,將她那張臉弄得宛如用血洗過一般恐怖猙獰。
烏雲顧不得疼,再次用額頭撞去,這次輕易地便將那圓柱撞斷,手向上一揚,手銬的那端便脫了出來。烏雲拿毛毯按住額頭稍作止血,翻轉身子伸手去拉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有一把鉗子。烏雲找出鉗子,將力氣都運用在手上,便將銬住另一隻手的圓柱給敲斷了。
現在兩隻手都活動自如,烏雲立即又將銬住雙腳的圓柱敲斷。雖然四肢可以活動,但是四隻手銬還是在身上,這時也沒有時間用鉗子夾斷手銬,烏雲不及思索,穿上鞋子向樓下跑去。
從院子出來,烏雲便朝山後跑去,如果往山前的公路可能會遇上返回的藍天。烏雲一口氣不敢停留,一手捂著流血的額頭,一手握著那把鉗子,慌不擇路進入山林。
跑了約摸半個小時,烏雲漸感頭重腳輕,眼冒金花,她便不敢再跑,遂找了一塊岩石坐下來。休息一陣,精神方好轉,想著藍天一時也找不到自己,她這才敢用鉗子去夾手銬。可是夾斷手銬比敲斷圓柱要困難得多,烏雲雙手勒得紅腫,才夾斷左腳的一隻手銬。
此時天色完全黑下來,山林中一片漆黑,烏雲不禁感到恐懼,雖說這山中沒有野獸,但卻有不少的毒蛇,報紙上報過好幾起遊人被毒蛇咬傷的事例。
烏雲決定就在此地呆上一晚,等到天明再下山,順便也好積蓄力氣。而且手腳上的手銬必須夾斷,否則讓人看見還不把自己當成越獄逃犯了。
主意定下來後烏雲也不著急,總之逃離了藍天,那是從未有過的大舒心事。
“走得太急了,我應該把包帶出來的,錢包、手機,還有證件都在裏麵。”烏雲埋怨自己。
烏雲吐出一口氣,又忖道:“宿舍是不能回去的,醫院更不能去,如果說回鵬城,藍天知道我家的地址,他在琴島找不到我,肯定會去鵬城找,所以我不如暫且找個窮鄉僻壤躲上一段時間,時間久了藍天對我的感情也就淡了。”
夜中輕風習習,困倦來襲,眼皮子墜得像灌了鉛,烏雲正要想趴在石頭打個小盹,這時從黑暗中傳來了窸窣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