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生外出三天,車子還在回來的高速公路上,手機都已經快被江佑安打爆了。
“喂。”他剛接起電話。
“嗚嗚嗚哇哇哇……陳楠生!!!!!你趕快來救我!這些都是壞人!這些都是王八蛋!”江佑安在電話那頭大哭。
“怎麼了怎麼了?”陳楠生打了雙跳,把車開到硬路肩上緩緩停下。“你怎麼了?別哭啊祖宗姑奶奶,你好好把話說完了啊。”
電話那頭一派嘈雜,過了一會兒,一個男的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你是江佑安的家長吧,她出了點事,現在在南城派出所,你現在馬上過來一趟。”
陳楠生一個腦袋兩個大,他千叮嚀萬囑咐,現在謝老三的人都盯著她呢!盯著她呢!讓她出門小心,做事小心,萬事小心!可這個惹禍精,他才兩三天不在,她居然又砸進人家警察局了!她以為警察局是他陳楠生開的啊,他說領人就能領人啊!
好氣!
明明是親姐妹!為什麼差這麼多!基因是用來開玩笑的嗎?!
氣歸氣,可陳楠生一刻都不敢耽誤,生怕江佑安趁他一個來不及,又在警察局裏殺人放火了。
警察局。
江佑安坐在問詢室裏嗷嗷大哭,邊上站著咖啡廳裏相親的男女,相親男徐誌遠身上還掛著意大利麵的油漬,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奶油番茄的酸甜味。
他的臉,很臭很臭!
明明,想哭的人是他!
“喂,小姑娘,你別哭了,我現在給你錄口供,說完了就好了啊。”錄口供的是個老警察,不忍心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哭成這樣。
“警察同誌,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生,她莫名其妙的上來就給了我這麼一下子,還嚇到了我的朋友,我的ct雖然顯示我沒有腦震蕩症狀,可是這件事對我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畢竟我現在也是大學教授,你們是警察,必須給我一個公道!”
徐誌遠提醒警察,警察心軟的態度,讓他很不滿意!這個女生看起來年紀輕輕,一定還是個大學生,必須讓她的學校嚴肅處理!這樣的學生,開除她都綽綽有餘!
“你這個殺人犯!”江佑安擦著眼淚,惡狠狠的看著他,“你還有臉出來相親,你老婆在天上看著你!你以為你嶽父嶽母拿你沒辦法,所有的人也都會淡忘這些事!可是真相永遠都在哪裏!你永遠都是殺人犯!”
江佑安咬牙切齒,恨意森然。
“你,你胡編亂造什麼!”徐誌遠臉色煞白,幾乎要衝上去抓起她大罵,“你知道什麼,你以為你是誰,你狗屁都不知道!”
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狗急跳牆的樣子不過如此。
一旁靜靜站立這的相親女生似有些驚訝,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激動徐老師,現在有些人有誤會也有的。”
“誤會?什麼誤會?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這是血口噴人!”徐誌遠臉漲得通紅,口水噴了女生一臉。
女生尷尬的退後,“別激動,別激動,這孩子看著也就十七八歲,沒必要和一個孩子較真。”
“說,你什麼學校的,你校長、班主任是誰!我還不信就治不了你了!”徐誌遠拍著警察的桌子,“我要求嚴肅處理這件事情!必須嚴肅!通報學校!要讓學校也給一個說法,怎麼會教育出這麼德行淪喪、用心險惡、是非不分、不知廉恥的學生!”
江佑安“刷”地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就朝他砸過去:“你這個壞人!你教唆你媽媽殺了你老婆!你威脅你嶽父嶽母要把孩子送回鄉下撫養,讓他們永遠見不到外孫女,讓他們放棄上訴!放棄房子!放棄車子!放棄錢!你這個人渣,你怎麼不去死!你老婆會變成鬼來殺你的!”
江佑安畢竟還是個孩子,市麵見得不夠多,惡毒的話沒學全,翻來覆去就是“壞人”、“王八蛋”,“人渣”,比起徐誌遠出口成章差得遠了。
陳楠生趕到警察局的時候,見到的正是這樣一個場景。
雙方劍拔弩張,要不是老警察死命拖著,已經打起來了。
“佑安!”陳楠生進了詢問室,一把將江佑安拉到身後,護住她。
“徐老師是吧,剛在路上警察局的同誌已經跟我說了大致情況了,我是江佑安的家長。有什麼事你對我說,孩子哪裏做的不得體,你畢竟也長了她將近二十歲,沒必要對著她放狠話。”
陳楠生皺著眉頭,江佑安哭得眼睛通紅,又因為一直跟人吵架,拳頭握的緊緊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陳楠生一下就心軟了,他明明說過要保護好她的。
徐誌遠看著陳楠生,不屑一顧:“你既然是他家長,那我們就好好嘮嘮,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你家孩子砸了我一頭的意大利麵,又對我進行人身攻擊、誹謗、汙蔑,你說要怎麼辦!”
陳楠生絲毫不讓:“既然徐老師一定要我們負責,該我們負責的我們一定負,但是徐老師你也摸著良心問問自己,真的是誹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