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療養院,陳楠生已經接連三天讓江佑安推著他來這裏,他行動不便,坐在輪椅上,對著陳思思一坐就是一下午。
不說話,也沒有目光交流,全程,他像一個大家長,看著對麵無知的、怪誕的、動作奇異的、全然不顧外人眼光的陳思思,做一些無聊的事情,捉螞蟻、把口水塗在貼畫上,在手腕上畫手表,笑眯眯地吃著掉在了地上,裹了一層黃沙的小煎餅。
她此時此刻,已經是一個孩子。
她,已經不認得陳楠生了。
“思思,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江佑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思思,她原來聽到消息說思思瘋了,可沒有想到她的“瘋”並不是傳統認知上的那種,她沒有手舞足蹈,也沒有大喊大叫,她隻是安靜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像個幼童一般,每日對著不同的玩具,玩的不亦樂乎。
“思思看著也不像是瘋了,陳楠生,你能不能治好她?”江佑安滿臉期冀的看著陳楠生,陳楠生有點狼狽的轉過了頭:“咳咳,我們還是先來研究一下,為什麼思思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陳楠生身體不好,這段時間以來,都是江佑安負責和楚皓聯係。
“楚皓說之前的案子有大宗資金牽扯到國外資本,已經移交給上級了,現在資料都定級為絕密,他現在自身難保,也很難找到線索。”
“之前思思所在的福利院,是華遠集團一直在資助的,後來思思住院,大部分的療養費都是華遠集團出的,他們還請了公益心理醫生,每周對療養院的病人進行疏導。”
“華遠集團?就是那個房地產龍頭?”陳楠生問。
江佑安有點激動,“是呀是呀,不過我最近聽王飛說,說華遠越來越牛了,影視娛樂圈啊,休閑度假區啊,教育培訓機構啊,反正是哪裏賺錢就去哪裏,他們現在的老總才四十不到呢,黃金單身漢,據說長得還很帥,是不是很厲害!”
王飛一直對沈旖旎不死心,為了追求女神,最近在惡補豪門高層八卦,江佑安成了他的傾訴對象。
“你不知道啊,原來萬豐是想要找華遠合作的啊,結果被拒絕了……拒絕了……拒絕了……你看人家華遠就有這麼牛逼,談什麼合資啊融資啊,再見,老子自己有的是錢,幹嘛要分你一杯羹。”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王飛唾沫橫飛,捶胸頓足的樣子,“你說是不是可怕,為什麼我這麼窮……”
王飛說到這個‘窮’字的時候咬牙切齒,江佑安不想說話,身家過億都說自己窮,那她真的無話可說,畢竟,她和陳楠生加起來,可能資產不會超過20萬吧,嗯,陳楠生有十九萬兩千三百塊的定期存在銀行,她早早就知道了。
“你和王飛現在還有聯係?”陳楠生生怕王飛帶壞江佑安,立馬警告她:“我跟你說,你可不能跟他去賭,他這個人品行很一般的。”
“我跟你說啊,老哥哥我和陳楠生可是拜過把子的交情,你是陳楠生的妹妹,當然也就是我的妹妹,以後就跟著哥哥混吧!”王飛信誓旦旦的話360°立體環繞音圍繞在耳。
“額,陳楠生我覺得你這個話就有點不厚道了,王飛他還是把你當成好朋友的。”江佑安小小地為王飛申辯一下。
“是好朋友啊,品行一般的好朋友啊。”陳楠生耿直道。
江佑安心裏為王飛默哀一下。
“我記得華遠是最近十年才崛起的吧,原來也就是個建材小公司。”陳楠生努力尋找記憶裏關於華遠集團的傳聞,江佑安頭如搗蒜:“是呀是呀,你也知道啊,原來華遠都快破產了,當年想找萬豐融資的,結果被萬豐一口回絕了,嘖嘖,十年風水輪流轉啊,你看現在華遠牛了,理都不理萬豐,可見梁子結下了。”
江佑安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手機翻出一張照片,“你看,這就是華遠老總,他神秘的很,很少有報紙直接刊登他的照片,這張絕密版本還是王飛給我的。是不是很帥?”
話題一下被扯得這麼遠,江佑安一臉花癡的樣子,滿懷期待地等著陳楠生讚同她。
陳楠生轉頭看向江佑安的手機。
照片並不清晰,是偷拍,照片裏的男人站在一輛黑色的奧迪a8旁,穿著一身銀灰色的休閑西裝,皮膚在日照下白得近乎透明,個子很高,五官英挺卻略顯陰戾,皺著一雙濃眉,似乎是在等人。
“是這個人麼?”陳楠生略有遲疑。
江佑安卻很興奮,“是啊是啊,是不是很帥,你看他雖然長得白,但是卻不是小白臉,很厲害的呢!”
陳楠生伸出手,指尖點在江佑安的手機屏幕上,把照片裏的人像放到最大,“這個人,我有點眼熟。”
江佑安不以為意,“這種有名的有錢人,雖然不喜歡曝光,但是也有八卦和小道照片的,你看過也不奇怪啦,眼熟什麼的,你就是想多了,他一定不認識你的。”
你和要這麼有錢的有錢人認識,說不到還能帶你飛一下,不至於混的這麼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