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何種關聯(1 / 2)

掛斷了電話以後,楚皓陷入了沉思。

和陳楠生的電話,他隻說了冰山一角,黑寡婦組織嚴密,規模龐大,在中東地區隱隱是霸主的存在, 憑他和陳楠生的力量,想去查清楚黑寡婦這個組織,簡直是癡人說夢,不說他們的軍方背景,光是暗殺分支這一塊,就有夠他們喝一壺的。

“頭兒,你在想什麼呢,另外兩個現場您也去看過了,您有什麼想法?”小警察抱著個筆記本,認認真真地想要把楚皓講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

楚皓手裏掐著支煙,輕輕搖了搖頭,“你以為我真的是福爾摩斯,隨便看一下現場就能破案?”

“可不是嘛,您都不知道,現在上麵都知道您在查這個案子,但也默許了,這不擺明了都在指著您破案呢,這個案子隻要順利解決了,您馬上就能正大光明地再做我們的頭兒了!”小警察拍著桌板,似乎有點義憤填膺,“你說z市的真不是東西,您給他們辦事,居然還打您小報告,弄得您裏外不是人,要不是當初您過去滅火,都不知道他們緝毒大隊被掀翻了多少次了,沒義氣啊!”

楚皓笑了笑,並不在意,“別扯這些了,我雖然被免職了,好歹還沒被開除,工資照樣發,我日子輕鬆多了。”

“您輕鬆了,我們的日子就難了,您看,這個案子停在這裏這麼久,我們都快飯也沒得吃,覺也沒得睡了。”

s市新來的書記才三個月,就出了這麼惡性的案子,他下了死命令,必須在一個月內破案,現在s市公安局局長的帽子都是別在褲腰帶上的,一不小心就要掉地上了。

楚皓彈了彈手指上的煙灰,翻開卷宗,指著裏麵一張照片,問:“這個紙條你們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小警察魯源愣了下,嘩嘩翻開筆記本,認真彙報起來:“照片上這個紙條是a4紙打印的,紙張來源基本差不到,這個牌子的紙全市用的企事業單位成千上百家,紙條是在第一個受害者家裏被發現的,壓在鞋櫃的底下,上麵是小楷五號的打印字體,寫著‘過坡後,順左往南,再右行至樹下,東南角小屋,見醫,偏方,有望。’,頭兒,你覺得這個是個線索?”

魯源撓了撓頭,“第一個受害者是個退休老幹部,身體一直不好,這個很可能是他自己看醫生的地址,看完了醫生就隨手丟了這個紙條,恰好丟在了鞋櫃底下,這樣的行為也很合理啊。”

楚皓搖了搖頭,“第一個受害者胡耀林快70歲了,當年他初中都沒有畢業就接了他爸的崗,在農林站幹了整整48年。”

“額,所以呢?”魯源不解,猜測道:“所以他現在身體不好,畢竟農林站清苦,他一直很艱苦樸素?”

楚皓笑了一下,表情有點匪夷所思,“魯源你邏輯課怎麼過的?考警察的時候帶了腦子麼?”

魯源有點不好意思,“頭兒,當年我是想考檢察院的,誰知道陰差陽錯我來了警隊……”

“幸好你來了警隊,去了檢察院,我怕你折騰出冤假錯案。”

“嘿嘿,嘿嘿,頭兒還是你了解我,所以你看我,在專案組也一直是個打雜的,為您分憂解難,爭取做到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滴水不漏地記下來。”

楚皓丟掉了煙頭,開始分析:“他已經70多了,老花眼嚴重,小楷五號字字體,連我們都要湊近了才能看清,他要看起來,更吃力;他15歲就接替他爸的崗位做護林員,多年以來都是體力勞動為主,文化程度不高,這張紙條上的信息用詞精準,留言人想要用最少的字傳達清楚他的意思,你看這幾個用詞。”

楚皓指著案卷照片上的字:“過、順、右行、見醫,這幾個動詞,準確而且沒有一字重複,很難刪改,前幾個動詞說明了方位,‘見醫’說明了目的,‘偏方’說明了尋醫之人有尋常醫院看不好的病,或者是求醫多年,仍然一無所獲必須得求助偏方才能根治的疾病,最後‘有望’這兩個字,更說明了求醫之人此行的必然性,一個身患疑難雜症多年的病人,偶爾之下得到一個非常有效的偏方,換做是你,你去不去?”

魯源猛地一陣點頭:“頭兒,您分析的很對,胡耀林一直身體不好,得看醫生。”

“嗬……”楚皓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幹脆開門見山道:“說了這麼多,你還沒開竅。”

“胡耀林眼睛不好,文化程度又不高,最關鍵的是,他根本沒有什麼疑難雜症,經常去醫院看醫生隻不過是因為骨質疏鬆和腰椎盤突出,這都是常見的老年病,你看他此前半年的病例和醫院的報銷憑證,多半是鈣片和保健品,去醫院跑的勤也是去做推拿和牽引,這就說明,這張紙條十有八九不是別人寫給他的,看醫求偏方的人也不是他,我這麼說,你懂了吧。”

魯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您特意問起這個事,您的意思這個紙條是嫌疑人留下的?跟本案案情有關?”

楚皓道:“現在都還是我的猜測,這張紙條上的信息太模糊,‘過坡、南行、有樹,我們市一千多萬的人口,地廣人多,要根據這幾個詞找到準確的地點,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