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鬱小凡急奔進來,花容失色,“天航呢!他到底怎麼了?怎麼好好的會被人打成重傷呢?”
林輕語不敢看她,隻低低說道:“現在還在搶救,進去兩個多小時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粗心大意忘帶鑰匙,天航根本就不會去你家!”鬱小凡又氣又急,恨恨地瞪了林輕語,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悶頭不語。
林莫言拍拍林輕語,讓她別介意鬱小凡的氣話,“現在都不是賭氣的時候,先等天航出來再說。”
“可到底是誰?闖進屋子裏打人?這太誇張了吧!”鬱小凡憤怒大喊。
啪!“手術中”的燈箱熄滅。
大門朝兩邊打開,護工們推著邢天航的病床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問。
林莫言立刻站起來。
鬱小凡卻先一步叫道,“是我!我是他未婚妻。”
醫生看了她一眼,摘下口罩說:“脾破裂造成大量內出血,經手術切除了部分,目前暫時脫離危險。”
他拿起病曆掃了一眼,沒好氣地說: “還是博士在讀呢,書都白讀了!”
林莫言大驚失色,“切除部分?切了多少?那以後怎麼辦?”
醫生似是對這種好勇鬥狠的年輕人見得多了,瞪了他一眼說:“怎麼辦?打架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怎麼辦!他運氣算不錯的,再晚送來十分鍾,小命都沒了!”說完,舉步要走。
“醫生!”鬱小凡叫住他,猶豫了一下開口,“他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醫生回頭,厚厚的眼鏡鏡片下流露出一個值得玩味的表情,似乎這樣的戲碼見怪不怪。
“免疫功能差一些吧,比較容易感染,不能太勞累。”他看了一眼鬱小凡,歎了口氣,“以後生活上多注意下,也不會有太大影響,畢竟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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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輕語什麼都沒說。
林莫言問了什麼,鬱小凡說了什麼,她都沒聽到。
她從邢天航被推出來後,就緊緊地挨在他床邊。喉嚨像被堵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天航哥哥,穿著灰色的病號服,好看的丹鳳眼緊閉著,整個人都那麼蒼白。
因為輸液的關係,他的整條手臂都是冰涼的,引流管從白色的被子底下伸出來,接著一個醜陋的塑料瓶,裏麵已經有半瓶的汙血。
林輕語輕輕握住他的手,溫柔撫摸他蒼白而修長的手指。
天航哥哥,你福大命大,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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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到病房,天已經亮了。
林莫言等住院部上班後,就趕緊去辦住院手續。
護士進來,說要去樓下買幾個一次性紙杯,還要棉簽和吸管,因為手術後不能進食,隻能用棉簽潤唇,第二天才可以用吸管小口喝水。林輕語立刻就去了,順便還給大家去買早餐。
鬱小凡則伏在病床邊哭。
“天航,你說說話,你別嚇我啊!”
邢天航剛從麻醉劑中蘇醒過來,頭痛欲裂。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鬱小凡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