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死夢生(1 / 2)

隻要打開一扇窗,就會看到外麵精彩紛呈的世界。周子恒深切領會這句富有洞察社會和人性善惡的哲理,現代官場開了一扇天窗,各懷鬼胎的人開始粉墨登場,善與惡、真與假、美與醜表演的淋漓盡致。政企聯誼會酒席熱鬧喧囂,周圍四小桌人輪流到主桌按官職大小敬酒,真是喝壞黨風喝壞了胃。打扮妖豔美女輪番向領導敬酒獻媚,構建所謂的社會和諧,美女成了官場交際場所的擺設花瓶,周子恒耳畔回蕩打情罵俏的敬酒令。龔安民嗓門老遠傳來,一個美女端著奶前來敬酒,龔安民堅持要美女換上酒:“不行,要喝酒,不要老是想吃奶。沒有人時候,我來吃你奶。”龔安民色眯眯聚光在美女袒肩溝壑縱橫凹地。美女半推半就道:“領導,我實在不行,再喝就要喝高了,等下回家都找不到北。”龔安民繞舌不清勸酒:“找不北就留在南山,喝幹為盡,感情淺舔一舔,感情深一口悶。”龔安民當初把姚豔弄上床也是先把她灌醉了。龔安民大嗓門火車頭一樣老遠傳到四周酒席,在敬酒時而傳來打諢黃段,周子恒耳邊充斥醉死夢生碰杯聲,還有不堪入耳的黃段子,他沒有離桌敬酒,他不善阿諛奉承,也看不慣酒席上虛情假意客套。

“周秘,我敬你一杯。”姚豔嬌滴滴端起酒杯轉身敬周子恒的酒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認識周秘是緣分,還望多多指教。”姚豔大學畢業被賈鴻達招聘公司當女秘,龔安民卻看中姚豔收為幹女兒,表麵上幹女兒,背地成了龔安民口中嫩草。龔安民那癩蛤蟆樣子,破鑼嗓門,姚豔自己都感覺鮮花插在牛屎上,龔安民承若退居二線就跟家中夜母叉離婚,姚豔根本就不相信,她隻依靠龔安民撈上一筆錢,找個如意郎君遠走高飛,今天遇見周子恒,一表人才,姚豔眼睛一亮,隻要投其所好博得周子恒好感。賈鴻達授意姚豔專門照顧好周子恒,用美女計拉攏周子恒成為眼線。龔安民吩咐不要假戲真做,隻要開了房,他就安排協警抓奸構陷,抓住把柄為他們所用。姚豔深知舞文弄墨的人總是詩情畫意,用了一句詩博得周子恒好感,何況周子恒儀表堂堂。姚豔周旋在名利場上見多識廣,尤其官場中的官員,台前人模狗樣,背地裏偷雞摸狗,滿肚男盜女娼,見錢眼開,斂財好色,隻要幾個回合,周大秘書就是她杯中酒。周子恒說:“我不勝酒力,表示一下。”周子恒心裏還想到夏瑰麗提醒不敢多喝,他把女人分為四類,一類內在心美,外表也美,這類女人鳳毛麟角,夏瑰麗屬於這類女人。一類外表美,內心醜,眼前姚豔也許屬於此類女人。還有一類外表醜,內心卻美。這種女人占多數,再有一類就是外表醜,內心也醜,這種女人更令人厭惡。

“人生難得幾回醉。我一個小女子都眼幹為盡。”姚豔嬌滴滴站起身把酒杯倒過來,媚態萬千,睜開杏眼等待周子恒喝幹杯中酒。

“周老弟,豔福不……淺啊,求之不得,老弟一表人才,才子佳人……良辰美景。” 龔安民人未到,破鑼嗓音轟然而來,不管別人愛聽不愛聽,自己都笑起來,皮笑肉不笑。譚冠卻是話癆,總講別人不好,世界就算他最完美,兩個人湊在一起,半斤對八兩。

主桌領導開始體察民情下桌回敬酒,龔安民端著酒杯暈暈乎乎走了過來,一個個喝的東倒西歪,說話舌頭結巴帶卷音。龔安民胖的像個地瓜,城府極深,用他自己話說,濃縮的都是精華。他見人三分笑,人稱笑麵虎,誰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主子有時候為了忽悠奴才,也會說些套近乎的話,虛情假意落個好人緣,這也是官場上籠絡人心慣用手段,龔安民是個把別人賣了,別人還得為他數錢的主,在官場上要風得風,他自信馬無夜草不肥,靠那點死工資到死也不中,他是要雨得雨,斂財不菲。姚豔煽情地飄了龔安民一眼:“幹爹,你可要救駕噻,我可喝幹了。”

龔安民讓姚豔把周子恒拉攏過來,隨時掌握黎民動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龔安民竭盡勸說周子恒喝酒,酒後亂性。周子恒經不住勸說,端起酒杯一幹而盡。一杯酒落肚後有些飄飄然,眼前出現奇幻的感覺,他突然想起李白詩: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龔安民借酒拉攏周子恒:“這才是男人本色,老弟在書記身邊實在混……不下去,我這裏局辦公室還差一名副主任。伴君如伴虎,清水無魚,我這個人就夠義氣,有福大家享受,今天幹女兒......屬於老弟啦。老......弟,我們.....走一個。”龔安民語無倫次給周子恒斟滿酒,歪歪斜斜自個兒先幹了。周子恒居高臨下俯視龔安民,感覺他表麵上沒有一點架子,為人豪爽夠義氣,內心卻深不可測,這樣人還是敬而遠之,說不定那天被他利用還幫他數錢,他許的願都是空頭支票,隻不過用女色和名利誘惑而已。周子恒也連忙站起來幹了一杯酒,表麵上還得虛與委蛇,好打發龔安民酒後滔滔不絕的糾纏。當周子恒坐下來,似乎感到有些眼花繚亂,他趁酒興又回敬了姚豔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