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斂財貪色(1 / 2)

孤獨,是一個人狂歡;狂歡,卻是一群人的孤獨。

在古老的阿拉伯神話《一千零一夜》中有一個裝著妖魔的瓶子。商人出於無知和貪婪,拔掉了瓶塞,把妖魔放了出來,可他再也沒有辦法把妖魔重新裝進瓶子裏去了。從此,世上就有了妖魔作祟。貪婪是人的本性,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一個人要是失去道德約束,沒有設置防腐拒變的防護網,貪念就會從魔瓶中派生出邪惡的力量。貪腐也有慣性,人心不足蛇吞象,小貪就會變成大貪,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南山聽瀑會所一群大官員紙醉金迷,其實,每個人內心比誰都孤獨,這些追名逐利者揮霍從百姓盤剝來金錢及時行樂,今日有酒今日醉,用酒精麻醉頹廢靈魂,渾渾噩噩,行屍走肉。

聽瀑會所澳門廳豪華單間裏煙霧繚繞,賈鴻達和譚冠喝完酒約了工業園的王老板和錢老板到澳門廳碼長城。還是老規矩,賈鴻達給譚冠出2萬元墊底,輸了算賈鴻達的,贏了歸譚冠,賭者服輸。每次牌局譚冠都能有大把錢進口袋,這種受賄方式很隱蔽,錢是從牌桌上贏的。包廂房間裏烏煙瘴氣,譚冠有些心不在焉,總是出錯牌。

譚冠自從黎民書記調到濱江區,大會小會講反腐,多少也起到震懾作用,最近心理壓力很大,每天醉死夢生整天沉浸在娛樂場合吃喝玩樂,也是一種釋放精神壓力的生活方式,雖然表麵的風光無限,卻遮掩不了內心的孤獨和恐懼。譚冠腦海總是浮現常委會與魏斌衝突,他知道有人寫了舉報信到紀檢反映他生活作風問題。譚冠那次帶兩個相好出差,一個是新近提拔的城建局辦公室代理副主任肖姍,另一個是城建局城市規劃工程師常豔,誰知兩個女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弄得他騎虎難下。

常豔是個性情溫和技術幹部,頗有些姿色,當時就是利用她急於評職稱欲望弄到手。肖姍卻性情外向,善於交際,是個標準美女,是他從街道物色調到城建局,安插在城建局做眼線,城建局上下一舉一動都掌控在他的視線中。可這肖姍很精明,隻是與他周旋,他頗費一番周折,給她掛個辦公室的代理副主任,至於這個代字能否除掉,也不是他力所能及的,誰知這一招管用,肖姍不久就投懷送抱。譚冠遊戲在兩個下屬女人之間逢場作戲,沒有料到看似柔弱的常豔卻一反常態動了真情,還來個窩裏反。譚冠對於女人隻是占有和利用,再年輕漂亮的女人也有審美疲勞的時候,他甜言蜜語哄到手也隻是嚐個新,然後由情人變成死黨,再利用這些死黨監督下屬一切言行。那些女人為了保全麵子和家庭,也隻有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心甘情願為譚冠效力。

俗話說:不是一路人,不吃一窩飯,譚冠的老婆蔡金花也是個財迷,兩個人假離婚是為了做“裸官”。蔡金花出國後,譚冠成了鑽石王老五,打著談情說愛幌子玩弄女性,卻絕對不輕易跟別的女人結婚,老婆還抓住他的把柄,要是抖落出來,不判個死刑,也是無期徒刑。蔡金花有了錢,在國外陪兒子讀書過著豪華奢侈生活,盡管知道譚冠好色,隻要不跟別的女人結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女人一旦虛榮心過度就很容易成為男人獵物,譚冠心裏也清楚這些女人愛的是他手中權力,一旦倒黴,她們都會撇清關係。譚冠心想就是死也會拉上她們當殉葬品,讓她們身敗名裂,還要妻離子散。

賈鴻達覺得譚冠打牌亂了方寸,他瞄一眼其他兩個人,王老板和錢老板麵前人民幣堆成山,估計譚冠不到兩個小時就輸了近一萬。賈鴻達心裏發急,故意提示譚冠:“譚兄今天好像有些心事,老出錯牌。”譚冠開口暗示:“大老板們手下留情,今天不是打牌日子,老是右眼跳。”譚冠心裏清楚,年底馬上要補助工業園虧損企業資金,哪個老板不多故意上報些虧損金額,就是沒有虧損,也要從政府撈些補助資金,還不是譚冠大筆一揮,今天要是贏了他的錢,那還不是因小失大。四個人打麻將鏖戰快子夜,譚冠麵前大團結漸漸堆成小山崗。經譚冠一提示,兩個老板心知肚明,故意輸錢給譚冠。賈鴻達見機行事說明天還有事要收場,譚冠心領神會地把錢塞進公文包。王老板和錢老板先後跟譚冠打招呼,心照不宣起身離場。王老板和錢老板提醒譚冠:“譚區長,我們企業虧大了,給我們公司補助款不要忘記。”譚冠笑眯眯地應承王老板和錢老板,給每個人扔一根香煙,心裏喜滋滋道:“記得記得。你們放心好啦,瞎子吃團圓心中有數,你們快點把年報損益表天衣無縫上報區裏。”

王老板和錢老板先後走了,包廂隻剩下譚冠和賈鴻達,譚冠假惺惺從包裏拿出賈鴻達墊的錢,心裏想隻要拒絕,就毫不客氣笑納。譚冠與賈鴻達兩人稱兄道弟,當初是傅鴻運介紹譚冠認識賈鴻達,賈鴻達在濱江開發地產,完全仰仗分管城建譚冠關照,賈鴻達很快成了譚冠的搖錢樹,金錢美女一大把。賈鴻達把錢又塞進譚冠公文包裏說:“算了吧,就當我孝敬你老兄過年費用,譚兄,今年工業園困難企業補助款什麼時候劃到我公司賬上。”賈鴻達趁機要譚冠多補助資金。譚冠心安理得接受賈鴻達錢賣了關子地說:“賈老弟,你公司可是沒虧損啦,我怕其他企業有意見,難以擺平。”譚冠伸開雙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姿勢。賈鴻達故意誇大損失:“我拆遷公司可是虧大了。我一台推土機損失就是幾十萬。”譚冠還想享受一下桃花廳鴛鴦戲水,今天要賈鴻達多破費點,他喝了一口濃茶興奮說:“你那推土機是快要報廢的,騙了別人,騙不了我,黎民那王八蛋堅決不同意賠償,我也不好堅持。”賈鴻達知道這小子貪得無厭,看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點撥道:“活人還要被尿憋死,不就變通一下嗎,從工業園扶助資金解決不就成了,他黎民還管到具體事情上來,縣官不如現管。”譚冠眼饞賈鴻達會所美女如雲說:“我考慮考慮,今夜周末,老弟還有什麼精彩安排沒有?”賈鴻達心裏咬牙切齒,這譚冠吃人不吐骨頭,平時喂了不少,還要敲他一把。這小子是野雞和良家婦女通吃,斂財貪色,估計又想洗桑拿浴玩雙飛,賈鴻達投其所好說:“今天晚上找了兩個新鮮貨,等下去泡溫泉洗個鴛鴦浴。聽龔兄說你最近遇到些麻煩,不是我說你,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兔子要把窩邊草吃完,自己不就暴露出來,身邊女人不要去招惹,招惹那些女人引火燒身,黨紀也有規定,何必吃不了兜著走。”賈鴻達苦口婆心勸說譚冠,他不希望譚冠出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誰知譚冠根本不當一回事,他心存僥幸,自己離異,談情說愛,天經地義,他憤憤不平辯解道:“我一個單身談戀愛自由還是有的,一些人得了紅眼病,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領導也有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