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和傅鴻運馬不停蹄坐車趕往省政府當麵向江安眾彙報,兩個人彙報了濱江專案組弄得人人自危,傅鴻運已經招架不了,江安眾聽完彙報決定親自到江東市,剛好韋書記到中央開會去了,委托他全麵主持工作。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人沒有欲望,奮鬥沒有動力,欲望過度就很容易走向犯罪的道路,江安眾從最基層邊遠山鎮一個鎮黨委書記拚搏出來混跡到省部級官員,也算是一員封疆大吏,明年人大走過場,他除掉了代字成為正部級,在封建時代,那可是王公貴族,功成名就,人生到了最輝煌時候。江安眾卻被昔日部下弄得焦頭爛額,省人大會議期間給這些親信打氣,越怕出事還是出了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再不能讓江東這把火燒下去,楊光、許愛民、傅鴻運這三駕馬車隻要任何人出事,也夠他尿一壺的。江安眾要在中央巡視組沒有下來之前,他要親自掛帥使出渾身解數解散江東濱江區專案組。
江安眾專車跟著楊光賀傅鴻運車很快返回江東市,江安眾馬上讓楊光通知召開市委常委會。江東市委常委很快集中到市委會議室。江安眾在昔日部下眾星捧月進入了會議室,江安眾習慣走到圓形會議桌中心位置,這是他當年的座位。他在這裏發號施令,政令暢通,一呼百應,如今窩裏鬥,弄得他有些招架不住。
紀有為接到通知開會,他知道江安眾來到江東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跟江安眾不怎麼熟悉,江安眾從江東市調到省裏擔任常務副省長,高高在上,他一個紀委監察室主任,工作上沒有什麼交集,隻是開會時候遠遠看見江安眾坐在台上。省委與省政府兩棟樓,龐大機構人滿為患。一個省級領導與一個處級相差好幾級,在中國官本位大環境官場做到省級已經高高在上,也隻有剛從官場起步股級官員接地氣,有些領導所謂調研都是走馬觀花,在有關領導陪同下光看好的地方,報喜不報憂,紀有為坐在自己位子上思量對策,不知道江安眾葫蘆裏賣什麼藥。
江安眾看見紀有為來到會議室,他對紀有為有點印象,在省黨代會上,兩個曾經分在一個小組,空降紀有為到江東市擔任紀委書記過省委常委會時候,他聽說了紀有為是有名的鐵麵無私鐵包公,在省委常委會上就提出了異議,韋民書記和張正書記極力推薦紀有為,江安眾也就關注過紀有為,他麵帶笑容對紀有為書記說:“如今有為同誌是禦史,古代禦史專門彈劾參奏官員,但不要亂參奏,韋民書記到中央黨校學習去了,委托我主持工作。”江安眾故意跟紀有為打招呼,意思說省委也是我負責,中國官場,官大一級壓死人。
“歡迎省領導到江東指導工作,我們盡快結案,封建社會的禦史向封建皇帝負責,我們今天監察幹部向人民負責,有著本質區別,向中央巡視組交一份滿意答案。”紀有為柔中有剛回答了江安眾,他明白楊光市長搬來了昌河幫的老大就是仗勢欺人,看來今天辦案權有一番較量。
江安眾看見黎民書記到會了,人大會議期間約見了黎民,這個黎民就是一頭強驢,無論如何也做不通工作,這個曾經被自己壓製到邊緣化的部屬如今進入市常委序列。黎民看見江安眾又坐在曾經位置上,他就知道今天有一番博弈,魏斌和傅鴻運不是市委常委沒有參會,而支持不移交案件的紀有為書記不知能頂得住。他知道市委常委大多數人隨大流,很難爭取多數人支持。
七月流火,金碧輝煌會議室裏兩台空調呼呼都開了,會議室裏清涼如春。楊光看見常委都到齊了馬上宣布開會:“今天主要還是協調譚冠案,我們的老領導江安眾省長百忙之中親臨江東指導工作,請老領導作指示。”
江安眾掃了一眼與會者,大多數數人都是他在江東擔綱一把手提撥上來的,有知遇之恩,有幾個常委不是他在江東提撥的,他的人在常委會應該占多數,他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發言道:“我是從江東這片山水走出去的,江東山清水秀,人才濟濟,我對江東懷有深厚的感情,是我第二故鄉,今天在座的諸位大多數是一起摸爬滾打的同事,江東在我們努力下才有今天大好局麵,經濟始終在全省占據前三名。”江安眾善於打感情牌,把多數人綁架在他這條船上,他講完開場白馬上話鋒一轉提高聲音說:“我們有些同誌經受不了考驗,腐敗墮落,譚冠就是一個典型例子。但我相信大多數同誌是好的,不要打擊一大片,鴻達房地產開發公司賈鴻達懂事長我是了解的,當初下海創業我非常支持,他為東江經濟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房地產每年都為江東市經濟總量增加3個以上百分點,濱江棚戶區改造一直受阻,今年經濟數據不容樂觀。吳天昊同誌也隻不過收受些賄賂,沒有必要大題小做,有為書記,紀委辦案不要影響經濟發展這個大局,我的意見解散專案組,把有關案件移交市公安局偵破調查。”江安眾首先就定了調子,還點了紀有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