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年輕的聲音在笑,“我已經看見了,不妨事。”
陸經理掛斷電話抬起頭,三樓的樓台上有個青色的影子漸行漸遠,直至不可見。
此時,秦曰已經被蕭疏強行按進車裏,她的臉垮得老長,四萬塊不是個小數目,不知得幾年拚死拚活才能賺到這個數。蕭疏也沒理睬她,專心開車。
“有沒筆和紙。”
蕭疏瞧了她一眼,秦曰的臉黑得可怕,他摸出一個筆記本扔給她,道:“筆在裏麵。”
秦曰翻開筆記本,撕下一張空白紙,拿起筆在上麵劃著,過了一會她把紙遞到蕭疏麵前,道:“給你,拿好。”
蕭疏接了過來,借著燈光急速地掃過一眼差點笑出聲,秦曰居然正規正矩地給自己寫了一張欠條。
“收好了,等我還錢的時候你記得把欠條給我,要是不見了我就不還錢。”
“好,我收好。”蕭疏把它折了起來,裝到上衣的口袋。
“送我回宿舍,我要找呂雉這個死丫頭算帳,這四萬塊錢她無論如何也得出一半。”秦曰咬牙切齒。
“晚了,現在到我家了。”
車停了下來,是依風齋小區,秦曰說什麼也不肯下車,後來蕭疏把她扛了出來。
洗過澡後秦曰便躺到床上,無緣無故就損失了四萬塊錢對她而言絕對是一場最沉痛的打擊,以至於她對麵前裸著上半身的蕭疏毫無反應。
果然飽暖思淫|欲,如今欠了一屁股債,就是一個不穿衣服的美男子放在身邊也沒興頭了。
“呂雉,我要砍死你,砍死你。”
秦曰捶著床。
第二天清晨,秦曰把呂雉堵在了宿舍裏。門被反鎖,秦曰舉起從男同學那裏特意尋來的棒球棍氣勢洶洶逼上去。
“呂雉,你的死期到了。”
呂雉往後退著,最後退到自己的床上,用一床毛毯擋在前麵,小聲地道:“曰曰,有話好商量,何必動刀動槍呢。”
秦曰眼裏冒出火,昨晚一夜都沒睡好,一睡著就夢見自己在煤礦裏打黑工賺錢還債。“沒得商量,呂雉你死定了。”
“曰曰,你消消火,你看你現在也沒什麼事,雖然我扔下你不管是我的錯,但是我好歹也找人來救你了。”
秦曰更恨了,朝她呸了一口,大聲道:“虧你好意思提,你找誰不好偏要找蕭疏,你讓我在他麵前丟臉,我更不能放過你。”
“曰曰,我本來想找韓老師幫忙,但是韓老師的手機打不通,我隻好找蕭疏了。他聽說你有難馬上就答應了,想不到他對你這麼好。”
“你還說,我先打死你。”
“別打,我給你錢行不。”呂雉陪著笑。
“多少?”
“100。”
“我先打死你。”秦曰作勢欲打。
“200?500?1000?要不我把賣玫瑰的錢都給你,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秦曰沉吟不語,忽地扔掉棒球棍道:“呂雉,這件事我覺得頗為蹊蹺,我覺得有人在故意整你。先是送花讓你喪失警惕性,接著他們就送來一張假卡,正是因為我們相信有個人在暗戀你才不會懷疑是假卡。你說你在外麵做了什麼缺德事,拋棄了哪個癡情男子。”
“沒啊,實習忙得要死哪有時間出去,再說我身邊這麼多美男,我會舍近求遠嗎?”呂雉也是不解,按理說自己規規矩矩的,並沒得罪什麼人啊,到底是什麼人和自己過不去呢。
兩人想了半天都沒頭緒,後來秦曰幹脆逼著呂雉去銀行取錢,雖然離欠蕭疏的四萬還差得遠,但是秦曰決定先還上一部分。把所有賣花的錢算上,再加上自己大半獎學金勉勉強強湊了一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