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
似乎是很唐突的一句話,但秦曰並沒感到有任何的不妥,她望著麵前淋得直如落湯雞般卻還在衝自己笑的男人,秦曰知道自己已經信任了他。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喜歡一個人,總是很莫名,沒多少原因。
秦曰點頭。
“那走吧。”隨雲笑得很開心。
前麵的梧桐樹下停靠著一台法拉利,秦曰認得那台車曾接過呂雉。“秦曰,我的玩笑開得過份了,對不起。”
隨雲跑上前去拉開車門,“請進。”
秦曰彎腰坐了進去,車很大,坐墊也很舒服。
“去哪裏?你需要盡快換上幹衣服否則會生病。”隨雲瞧著她,她的發絲上還在滲出細細地雨水,遂找出一條毛巾遞給她,“先把濕頭發擦一下。”
秦曰接了過來,在臉上擦了一把,道:“送我回醫院吧。”這個時候回方雯潔的別墅,會把她一家子弄醒,而且今天是周五,宿舍的人大概都回家不會有人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
車往人民醫院的方向駛去。
路上許久兩人都不說話,秦曰悶悶不樂的樣子。
“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隨雲試探著問。
“不是。”秦曰搖著頭,明知道蕭疏不喜歡自己還偏偏跑去問他,真是沒臉啊。
“嗬嗬。既然不是生我的氣那就陪我說話,我都快悶死了。”他笑著,忽然又道:“後麵的好像是你朋友。”
“我朋友?”秦曰莫名其妙地往後麵看去,迷迷濛濛的雨中有一台黑色的車正緊咬著法拉利不放,而車裏坐著的人依稀是蕭疏。她哼了一聲,道:“能甩脫他嗎?”
“可以。”隨雲笑著,若不經意地問著:“是你男朋友?他跟了很久。”
“不是,一個精神病。”她憤憤地道。
“精神病,嗬嗬,他長得不錯。”隨雲的夜視力極好,當日雖是遠遠的一眼但也記熟了蕭疏的樣子,後麵的那台車幾乎是從崇雲路開出來時就緊跟著,幸好自己的車技不錯始終未曾讓他超越上來。能肯定的是秦曰的失落,與後麵的那個男人有關。
“精神病長得不錯有什麼用,還不是個精神病。”
“你喜歡他?”
“鬼才喜歡他,精神不正常的男人。”
隨雲加快了車速,但後麵的車也同樣加速,始終保持在一定的範圍內。前麵有個十字路口,綠燈指示時間正在往1倒計時,隨雲瞅準時機再次加速,車開了過去,綠燈瞬間變成了紅燈。他往後視鏡中看去,後麵的那台車也飛快地跟了過來。
“他闖紅燈了。看來,他是一定要將我們攔下。秦曰,前麵有個拐彎路口我會把車停下來,你準備好下車。”
說話間車已經駛到了輔道上,幾秒後隨雲一個急轉彎,車挨著一棵法國梧桐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隨雲拉著秦曰往街角的一個小巷跑去,很快他們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
出了小巷,外麵有一個公交站,一台560公交車緩緩駛進站。
“上車。”兩人跳上了公交車。
直到公交車開出站老遠,兩人還伸著脖子瞅窗外。雨勢漸漸小了,車流重新變得密集,但誰也分清誰了。
“喂,後麵剛上來的兩個人車費沒付。”司機粗著嗓子喊道。
此時二人才回過神,“我去付車費。”隨雲走到車前門,伸手從口袋裏掏錢包,然後他隨意拈出一張準備塞到投幣箱中。
“喂,此車自備零幣,不設找零,2塊錢的車費你拿100幹嘛。”
“不需要找零。”隨雲有些發窘。
“什麼不找零?你手裏的100是不是假錢啊。”司機大聲嚷著。
隨雲益發窘了,自己這不是沒零錢嗎,想不到不要零錢也會有問題。秦曰在後麵看得明白,便趕緊走上前掏出兩枚硬幣扔進投幣箱中。
到了下一站車上有人下車,秦曰拉著隨雲坐了下來。隨雲不好意思地撓頭,笑道:“看來我以後要多備些零錢,估計會有很多機會坐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