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丹道:“如今隻是錦顏不能和夫人還有自己的弟弟見麵,不過等再過半年,應該就可以見麵了吧。”
王芷軒道:“相聚的日子應該不遠了,讓我們拭目以待!”
羅丹肯定地點了點頭,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同時朝著東方望去,太陽已經緩緩地從山頂升起。
…………
皇上親政的日子終於來到了。
太皇太後很高興,所有的事情雖然曲折,但是最終還是朝著自己希望的結果發展,現在,終於能看見自己的兒子正式君臨天下,她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可是,皇上始終鬱鬱寡歡,並沒有任何興奮的樣子。這讓太皇太後很是有些擔心,讓人小心盯著皇帝,不能出事。
可是,在登基的的前一晚,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天下午,他們收到了遼朝的正式通牒,聲稱大宋沒有絲毫談判的誠意,一直拖延大宋老皇帝趙光義返朝,故此,經大宋老皇帝趙光義的請求,遼軍決定派兵,護送大宋老皇帝回朝,並讓小皇帝率眾位大臣前往邊境迎接。同時,要求大宋邊軍一路放行,否則,造成任何衝突,將由大宋全部承擔。
冷羿收到通牒,立即召集了宰執會議,太皇太後聽政,一起商議該如何應對。
這些宰執都是冷羿一手提拔的,深知冷羿的心思,紛紛陳詞說老皇帝現在已經尊為太皇上,不再是皇帝,也不能再參與朝政,他此番回來,是想借遼軍奪取皇位,一旦奪權,肯定會割地賠款報答大遼,所以,堅決不能上當,要增派軍隊,堅守邊境,以防遼軍來犯。
商議一直持續到了夜晚,冷羿一直沒有說話,他緊皺眉頭,思索著該如何是好,便在這時,有侍衛急匆匆進來,跪倒稟報:“啟稟太皇太後,不好了,皇上他……”
太皇太後花蕊大吃一驚,急聲道:“皇上怎麼了?”
“皇上把自己的頭發剃了,鬧著要出宮去相國寺出家!現在在東便門哪裏呢。請太皇太後示下。”
花蕊氣得是渾身發抖,急聲道:“真是氣死我了,他這又是鬧的哪一出?走走,去看看!”
一眾宮女忙進來攙扶著花蕊,急匆匆往外走,冷羿和幾個宰執在後麵緊跟著,徑直來到了東便門。
果然,遠遠看見皇上光著個腦袋,身上穿著袈裟,手裏拿著一柄戒刀,在空中虛劈著,讓麵前的侍衛讓開。已經有好幾個侍衛受傷了,身上淌著血,卻不敢讓開,嘴裏隻是哀求著皇上饒命。
“住手!”花蕊尖著嗓門叫道,“皇上,你發瘋了嗎?搞什麼?怎麼回事?”
皇上轉身,淒然地望著太皇太後花蕊:“皇祖母,我不想當皇帝了,錦顏已經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我在這皇宮裏,就像在地牢裏,我的心已經不在了,這個凡塵世界,已經不屬於我,讓我走吧,隨我去哪裏,隨風飄蕩,或許,那樣我才能獲得一絲的平靜。”
花蕊見他這神情,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哭著哀求:“皇帝,明天你就要登基了,遼朝已經兵臨邊境,這緊急檔口,你怎麼還能出家?不為別的,你也要為咱們趙家的江山著想啊!”
皇上黯然搖頭:“我的心都已經死了,跟著錦顏一起死了,哪裏還有心來想這些?江山社稷,有姑父,有楊家將,什麼都不怕,我還是做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走吧!否則,就是逼我死!”
“不行!”花蕊撕心裂肺喊著,“皇帝,你要死,皇祖母就跟著你一起死!就算死,你也要當皇帝!”
“那好,我其實早就死了的,在知道錦顏不在人世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現在就再死一次好了,就死在這裏……”皇上將手中戒刀橫在了脖頸上,對著冷羿淒然一笑:“姑父,這一次你距離我太遠,阻擋不了我了……”
說罷,戒刀橫著朝脖頸抹去!
“皇帝……!”花蕊淒慘的哀嚎著,發瘋一般撲了過去。但是已經晚了,皇帝的脖頸血光飛濺!
但是,戒刀隻切入了他脖頸半寸,便停住了,被兩根手指頭緊緊捏住了!
屬於這兩根手指頭的,是擋在他前麵的大內侍衛之一,一個身穿侍衛服裝的老者,正微笑著盯著皇帝。
“放手!”皇帝狠狠飛起一腳,正中那老侍衛的小腹,老侍衛沒有躲閃,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他踢中的是別人。皇帝駭然,用力抽刀,可是刀仿佛被鑄在了那老侍衛的兩根手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