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男人本色,奴婢聽說,李婉茹得到一個婢女,此女有雙巧手,堪稱能化腐朽為神奇,竟然生生將李婉茹的麵容化妝的像是年輕了十幾歲,而且還為李婉茹重新裝扮,若是主子現在見到李婉茹,恐怕根本就認不出來吧?”
“哦?這個婢女什麼來曆?”
“聽說是皇後娘娘從宮外帶來的,聽說,好像是從將軍府帶出來的。”
“顧淩天的人?”
太後不做聲了,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過了許久才開口詢問道:“前些日子哀家派到衍之身邊的那個舒意怎麼樣了?”
“聽說最近和林珍珍走的很近,而且也沒有繼續向宮中傳遞消息,主子,奴婢覺得這個人最好不要繼續用了。”
“哀家當初倒也並不是很看好她,衍之和林珍珍姐妹本就不和,那舒意跟著林珍珍也算是不錯,那個人且不管她了。”
“那夏貴人那裏……”
“隻要不妨礙到哀家,都可以不用理睬,何況,這個夏婉婉不遺餘力的擾亂後宮對我們有利而無害。”
晴鸞張了張口,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而因為李皇後的突然奮起,後宮之中一時熱鬧極了,宮中各處都議論紛紛,說是如今李皇後恐怕是又要得勢了。
衍之不擔心顧淩天在宮中軟禁會受什麼委屈,李婉茹自然也會為了自己的兒子籌謀,還輪不到她來操心。
就這樣,日子貌似平靜的過去了,這天,天剛剛擦黑,衍之就帶了青衣來到了城中的一間小鋪子,從後門進入,一個人很快迎了出去。
“主子,下午時分的確有個女子來過,看著像是從宮中出來的,買了不少綾羅綢緞,不住的詢問店鋪掌櫃的事。小的已經按您的吩咐都一一答了。”
衍之點頭,“你那般說後,她還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隻道這掌櫃的怎麼如此無恥。”小二笑了起來。
衍之也笑了起來,轉頭道:“掌櫃的,還不快換好衣裳進屋等著?”
沙千裏一撓頭,“主子,你這是鬧得哪出?叫我穿成這樣已經很別扭了,還要,還要摟著姑娘……”
沙千裏說著,臉頰蹭一聲就紅了。
青衣忍不住笑道:“沙大幫主,你竟然還會臉紅啊?那姑娘可是畫舫裏的頭牌,你這次便宜才是占大了。”
“去去去,誰愛占這便宜誰去。”沙千裏瞄了一眼青衣,“要不然你去,你女扮男裝看著也和男人一樣。”
青衣頓時惱了,白了沙千裏一眼不吱聲。
衍之笑著打圓場,“就一會兒子的事,你便將就一下。”
衍之正說著,忽然聽到一聲呼哨,顧輕塵笑道:“來了!”
衍之立刻正色道:“都給我準備好!”說罷,人群立刻散開,沙千裏無奈,也隻得去了裏屋,他甫一進屋,就發出一陣獰笑。
那頭牌得了衍之的銀子,自然是賣力演出,立刻哭哭啼啼的說道:“大爺,你怎麼能強搶民女!民女的夫君定不會饒了你的。”
頭牌說罷,又哭喊起來。
沙千裏得意的說道:“你哭吧,你喊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這京畿之內,還沒有爺看上的而得不到的女人!”
顧輕塵藏在一側聽著,忍不住嘖嘖,“真是一對演技高超的妙人兒啊。”
正說話間,一道人影忽然從別處縱落在屋頂上,她身法矯健,一身緊身的夜行衣可以看出妙曼的曲線,顯見是個女人。
衍之唇角一勾,繼續看下去。
隻見那人掀開一塊磚往裏一看,頓時就從袖子裏彈出兩枚冷光來,那飛鏢不偏不倚對著沙千裏的脊背和後腦。
沙千裏也不是弱手,抱起床上的頭牌故意一滾,竟堪堪的躲了過去。
那飛鏢咄咄兩聲釘入一旁的櫃子,頭牌依在沙千裏懷中卻笑得咯咯的,一把扯下麵紗,盈盈笑道:“老爺,你還來真的啊?”
沙千裏暗道不好,果然屋頂那人一見麵紗之下的真麵目,頓時足尖一點倒飛而去。
與此同時,衍之身邊顧輕塵也飛身而起,如離弓之箭頓時就追到了那夜行人身後,揮手之間,一股氣浪就朝著黑衣人迎麵而去。
黑衣人不敢正麵交鋒,淩空側身一轉,靈巧的避開了顧輕塵的氣勁,然而就這一轉間,顧輕塵早已欺身而進,黑衣人剛剛轉正身子,顧輕塵的招式已經迫在眉睫。
那黑衣人倒也是反應迅速,急急一掌對了過去。
顧輕塵卻笑道:“有毒!”
黑衣人定睛一看,隻見顧輕塵指間似有什麼寒芒一閃,她焦急之中急忙退掌,一口真氣卡在胸腹之間,令她不由得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