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姬臉色微微一變,這才道:“既然各位都如此認為,那便如此。”說罷,筆走遊龍,迅速題了上去。
樓下又是一番高價競買畫作的場景。衍之隻覺得這青樓的頭牌和那些明星沒有兩樣,放個屁都是香的。
她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來來去去無非就是欲擒故縱,哄抬身價,才藝展示。
司馬成傲等人也一直沒有心思認真觀看,見衍之露了厭煩之心。
司馬成傲翻身一躍,足尖一點,人便掠到了衍之的麵前,說道:“你我也算相識,當初一見投緣,不如同行?”
衍之看著司馬成傲那張妖孽一般的臉,笑道:“如何敢當?”
司馬成傲凝視著衍之半晌,笑道:“有何不可?”
他話音剛落,慕容悅就倚欄而笑,“可否算我一個?”
“你?”司馬成傲揚眉,唇角微抿。
“我也是,可否同行?”慕容悅淡淡一笑。
衍之看了看慕容悅,問道:“未請教?”
慕容悅眼底閃過一絲狡猾,恭敬的道:“在下木悅。”
“哦,就是你啊。”衍之說道:“我聽聞木悅先生拆字算卦,可是很厲害的。”
“過獎過獎,不過混口飯吃罷了。”慕容悅淡淡一笑,迎上了衍之試探的目光。
“何必謙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衍之朗朗一笑,如雨霽天青,燦爛奪目。
四個人就此結為了好友,隻不過,這樣的聯盟,著實不夠真摯。
司馬成傲覬覦衍之的才情,慕容悅驚訝衍之的改變,司馬成傲則是對這樣的女子充滿了好奇。
而衍之,則是防範西京國太傅慕容悅改名的木悅,一邊琢磨著怎麼和這個太子太傅周旋,另一邊還得無聲無息的和顧輕塵交流,再一邊還要和司馬成傲虛以委蛇,打探那張藏寶圖的下落。
隻是,衍之沒有想到,她一番接近司馬成傲的打算,卻掀起了西京國的一場軒然大波,並且,這樣的改變,打破了三國互相製衡的局麵,世界的格局開始無聲無息的改變,命運的輪轉,開始漸漸朝著它的方向轉動。
入夜,衍之躺在床上,月光落在她光潔的額頭,她睜著眼睛,卻沒有睡。想著剛才假意醉酒,這才得以脫身,不然那司馬成傲,非得把自己弄進他的王府不成。
欲擒故縱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何況,現在還不是表現出和司馬成傲很上心的時候,那個慕容悅的身份,還有待進一步的調查。衍之不喜歡身邊有個莫名來曆的人物。
顧輕塵坐在房間的陽台邊,看著窗外一汪新月,想著晚上衍之所言,心中像有什麼在欣喜,在歡呼,更在疑惑,在矛盾,在詫異。
他發現自己才剛剛適應了一點點衍之的改變,卻又立刻發現了她身上新的閃光點。這個女人,像個寶庫一樣,時時都挖掘不盡?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叩在窗欞之上,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玲瓏。”慕容悅忽然開口,玲瓏頓時出現在北冥亦墨跟前。
慕容悅吩咐道:“最近好好盯著司馬成傲和那個雪月姬。”
“是。”玲瓏恭敬的退下。
顧輕塵看著天上的月,仰頭靠著,沒有言語,一雙眼眸情緒複雜,也不知道在翻騰著什麼。
而另一邊,玲瓏出現在慕容悅的身旁,“主子,沒有發現特別的東西。”
慕容悅嗯了一聲,問道:“可我總覺得那雪月姬不同一般。”
玲瓏沒有出聲,隻低頭想著那個聽雪樓的頭牌姑娘,琢磨著是否能有點兒蛛絲馬跡。
慕容悅看了一眼玲瓏,說道:“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司馬成傲他們不是還約了出遊嗎?”
玲瓏恭敬的退了下去。
衍之想著司馬成傲夜間提議,就去玄鄴城附近的幾個郡縣走走的意思,怕還是要繼續試探自己。
她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計較,這才安安穩穩的睡了。
西京國皇宮,司馬成傲坐在龍塌之上,看著眼前的絕色美人,笑道:“怎的臉色這般差?今日累了?”
對麵美人一雙冰藍色的瞳仁幽光一閃,人已經如棉一般軟在了司馬成傲的懷裏,說道:“為你辦事,怎麼會累。”
司馬成傲心疼的撫摸著雪月姬的長發,沒有說話。
雪月姬挪了挪身子,問道:“今晚你怎麼會去?你沒見那人也來了嗎?”
“就是因為他來,所以我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