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一震,轉頭看他,片刻之後笑道:“我何須別人保護?”那眼神中滿滿的自信讓人相信,即便現在是身處險境,她也有辦法一一化解。
顧輕塵低斂了眉眼,喜歡上一個太過強悍的女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但是他方才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在司馬成傲準備將她抱起來的刹那,他心中無比的嫉妒,這才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將她劫走,那一刻他是真切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感,他的女人絕對不能夠允許其他的男人碰觸。
看來自己對衍之是情根深種了,隻是自己當時沒有發覺而已,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想到如今他的身世洞開,她女兒身的秘密也隨著出宮徹底暴露在世人麵前!
這麼多國家的人覬覦她,她會不會變心。
她與他,也不知道將來是成為陌生人,還是並肩伴侶。
顧輕塵低聲呢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堅定的承諾,“我會保護你,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衍之一時間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顧輕塵推脫道:“沒什麼。”
東國皇宮禦書房中,東國君滿臉陰霾的聽著來人的彙報。
“啟稟皇上,公主府有異動!”
來人跪在地上,那一身的裝扮竟然是一個普通百姓,待他抬頭時再看,儼然就是客如雲的掌櫃。
掌櫃將手中的書信呈上,東國君展開看了一眼,雖不是公主的字跡,但是字裏行間出現的意思卻將公主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消息可靠嗎?”東國君有些不信,那個司馬成玉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他還真是不信,但是信上的字跡雖然不對,公主印信卻是千真萬確。
東國君手握成拳,竟將那信紙揉爛,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此時更是一片慘白,“這個孽畜!朕還沒死,她就如此等不及嗎?”
東國君氣血上湧,一口腥甜從喉頭湧出,噴灑在那信紙上,旁邊的太監總管急急地上前扶住了東國君,“皇上,龍體要緊,莫要動氣才是!”
東國君冷哼一聲,推開了太監總管,“朕還沒有手刃那個孽畜,如何會死?!”
太監總管一聽這話,嚇到慌忙跪倒,連連磕頭道:“皇上自然是萬壽無疆,龍體康健的。”
東國君瞥了他一眼,皺眉道:“好了,好了,起來吧,這件事情和你無關,榮祿,替朕擬旨,朕要圍剿公主府!”
太監總管榮祿一聽,知道司馬成玉是大勢已去,司馬成傲當上皇帝也是早晚的事情了,腦海中不由得閃過衍之的臉,或許自己是該為自己的將來做些打算才是!
太監榮祿在一旁的桌案上擬旨,多年來的跟隨讓他對東國君的筆跡熟悉到心裏,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寫個七八不離,所以這些年來,東國君常常讓他擬旨。
東國君的旨意擬定,並沒有交給榮祿去宣讀,反而倒是交給那跪在地上的客如雲掌櫃,吩咐道:“你帶著朕的旨意去找兵部侍郎,記住,這件事情不得張揚,所有的一切都得秘密進行。”
那掌櫃領旨下去,榮祿心中百般不解卻也不敢多問,君心難測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隨意詢問的,但是讓榮祿沒有想到的是,就算是他不問,東國君倒是也想要將這件事情告知與他。
“榮祿,你在朕身邊多少年了?”
榮祿心中湧出寒意,這種類似於打發人的話語他聽過太多,莫不是自己做錯什麼讓皇上發現而準備對他施以酷刑?
又或者是自己知道秘密太多,終於也到了被清理的那一天?
榮祿心中恐懼,手心滿是汗水,麵上卻鎮定自若道:“回陛下,已經有四十年了,從陛下十八歲登基至今,奴才一直都跟在陛下身邊。”
東國君感慨,“四十年了,看來朕是真的老了!”
隨即話音一轉,“就算朕真的老了,也斷不能放縱這些孽畜弑君弑父!”
東國君的那略顯消瘦的臉上滿是帝王的威嚴,四十年的帝王生涯讓他絕對不允許有違背他意識的人存在,即便是他的親生子女也不行。
這也是他即便是重病纏身卻還是秘而不宣的緣故,當一頭雄獅遲暮年年,他所要警惕的事情除了生老病死,還有自己的幼獅。
“榮祿,準備一下,朕要親臨公主府!”
“奴才遵命!”榮祿這才放心下來,方才那一刻,他隻覺得自己命懸一線,若不是多年養成的鎮定習慣,隻怕嚇都要被嚇死。
唯恐從皇帝口中聽到處理二字,榮祿將一直藏在袖中的玉佩握在手心中,看來是時候決定了。
東國君的聖旨發出去的同時,各方人馬就都已經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