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完全打亂了小武的睡眠,晚上乘青鳥到玉髻十二峰寶幢洞與蕭奕鸞鳳和鳴,龍隱劍和鳳鳴劍吸附的能量晶石,激化寶幢能量晶石,雖然也隻是堅冰上散發出淺淡的紫嵐霧氣,但這些能量足夠他全天精神旺盛。可是人不是永動機,需要休息,不能日夜開著。
昊小娟喬裝他上朝之後,他蒙頭大睡。
一大群寵姬,隻聞衣服的簌簌身,一個個輕聲慢步,他睡得昏沉沉的。後來,彩繡進來叫:“小娟,小娟,小娟。”
小武酣聲依舊。她不相信似的推了推,那酣聲依舊那麼甜美。彩繡閃身出了寢宮,往北穿過內苑,閃身在參天的鬆柏、烏桕、蘭桂、紫檀之間,躡手躡腳到了光明殿,她呼溜不見了。
原來,光明殿後牆有一道暗門,有人開了暗門,將她拽了進去。彩繡隨著那蒙麵人,借著手上的扳指發出的光芒,進了暗道,那蒙麵人一身緊身衣服,身形高大,行走卻沒有腳步聲,隻有彩繡宮鞋發出的橐橐聲,暗道很長,大約行了個把時辰,方到了盡頭。蒙麵人按住機關,哢哢哢擰了一組數字,再往裏一推,機關縮了進去,裏麵有齒輪齧合的嘎嘎聲,一扇隱形的石窟門轟隆隆開了一道尺來寬的縫。
彩繡先鑽了出去,蒙麵人後擠了出去,門縫又合上了。外麵卻是玉皇殿。真沒想到光明殿能直通玉皇殿!
蒙麵人是誰?如此高大的身形,沒有可能是渺渺天師和浩浩道長,八大護法六十四名香主裏都沒有如此身形高大的人。他是誰?他也戴著扳指,扳指也有能量晶石,可以肯定蒙麵人是桃都觀的人。
小武猛想到一個人,絕對是他!憑他縹緲的身法,魁梧的體形,還有行事詭秘的方式,現在可以斷定是他!
蒙麵人引著彩繡進了玉皇殿,玉皇殿此時是四千零九十四名壇主分成六十四香環形打坐靜修。蒙麵人引著彩繡沒進大殿,而是進了修真梵室。一進去就關上了梵室的壁門。
蒙麵人引彩繡到石璣娘娘神像麵前參拜。禮畢。兩人麵對神像,盤腿趺坐。蒙麵人質問道:“看不出你還有私心?”
“昆奴不敢,主子,請明察。”彩繡嚇得聲音顫抖。彩繡是他們的人,真名叫昆奴!
“你知道嬌奴現在何處嗎?”
“昆奴實在不知。聖天使也從沒提起過她,看來聖天使也不知道她現在何方?”
小武想人心隔肚皮啊,沒想到一個嬌美體己的彩羽是嬌奴,一個似水柔情的彩繡是昆奴,真不知道侍姬裏麵還有多少奴?這些人就是安插進來全方位監視他的,因為晚上他們對桃花宮近乎盲視。
“聖天使用吹簫的辦法錄取宮娥,你為何事先不通報?你知道嗎?我們安排的人,全部刷了出來。天師、道長都很生氣。”
“主子,昆奴事先毫不知情。不信,你可以問玉奴、米奴、金奴……”
“夠了!現在,你在她們四個人當中是主子,你應該負全部責任!說說看,聖天使晚上有什麼行動?撿有價值的說。”
“聖天使愛吹簫。就是跟新來的曹小娥學吹簫,學得很癡迷。”
“這幾個晚上,有沒有再寵幸你?”
彩繡可憐兮兮地搖了搖頭,幽怨地說:“聖天使顯然忘不了聖天後蕭奕,他學簫還不是思念她?”
“你真笨!他學簫,你不會教他書畫詩詞,藝術這東西最能轉移一個人的性情。你的書畫詩詞可是天師看中的。正因為你是才女,天師才看中你放在聖天使身邊。”
“知道。感情這東西急也急不來的,又不是吃藥,一下子就見效。”彩繡嘟囔著說。
“不急,不急……你算一算日期,離甲子大祭,還有多少天?滿打滿算不足兩百天了。十月懷胎,你懷上,哎呀,不一定就能……哎呀,也讓聖天使升天之前,看一眼他的親生骨肉。我看你那一晚,也白費功夫了,現在過去四天了,還沒有一點妊娠反應。可能放空炮了。”
“主子!”彩繡見蒙麵人說話太粗俗,麻著膽子叫了一聲,“你看你說的。懷不懷得上,這不是也要看送子娘娘的恩賜嗎?我剛才又拜了娘娘,再來一次,興許就有了。”
“這是你說的。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懷上,然而要管好你手下的人,悉心盡力地為娘娘辦事。若有二心,嬌奴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聖天使還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沒有?”
彩繡抬起水靈靈的大眼睛,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小武可捏了一把冷汗,要是把他化裝的事說出去,所有事情都穿幫了!看來彩繡還是避重就輕,巧於周旋:他們知道的,她不能不說的,說了;他們不知道的,她一字都不提。她原來是在夾縫中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