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無事,沿路各種熟悉的花草芳香沁人,仙境一般,薄霧環繞,若隱若現各樣的亨亨花,各種不同的瑩瑩光輝,暗淡卻不失風采。
阿巴紮穩穩坐在禦塵背上,慢慢思索今夜的事,心下抱怨道,要不是他纏著我問那些沒有答案的事情,我也不會大意,要不是我大意了,也不會失足掉下小山崖,我們若是不掉下去,他也不會貪心要用小狗的皮毛為他的小皇妹卓卓過做披風,那隻小狗的嗚嗚哀嚎也就不會引來鬣狗群,總之我覺得他應該負起全部責任。我不會說妙普話,可能是忘記了或是根本就不會,他們總是不信我。可我真是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我十九歲也是阿娘卡奴告訴我的。我每日在草原生活,我的名字叫做阿巴紮·古香,我姓哲成漢,這些都是阿爹薩蘭窩告訴我的。其他的,我不知道了。我心想著日後任憑誰問我,我總是跑開,都不準來煩我。
禦塵腳力快,一盞茶的功夫,阿巴紮已經隱約看到了遠處黑壓壓一片,正是那罕古別·真台窩的白懋。遠處震耳欲聾的呐喊聲打破了阿巴紮的思緒。阿巴紮仔細聽這氣震山河的聲音,似乎是九萬人,或者更多。就像那日自己被救下的那天。
三月前,正是草原狩獵的好日子,皇家帶領各個部落全部出動,滿載而回。赫都被分的遠,正是草原最邊沿的紮日勒崖。阿巴紮自紮日勒崖被救回,醒來後發覺自己與這草原格格不入。憑空多出的父母阿哥,皇族權貴,讓她更加害怕想起以前的事。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摔傷了腦子,但是從自己滿身的傷痕來看,以前似乎過得並不好,這草原如此美麗自在,正合胃口,便打算著過一日算一日,草原的羊奶酒甚是潑辣,後味挺大,她很快就喝慣了,一日一日灌著自己,醉的時候比醒的時候多,卻比醒著快樂。那天,自己落入赫都的馬背上時候,他手下帶的一個鷹師也是這樣震耳欲聾的呐喊起哄聲。
阿巴紮暗暗心裏決定,自己一定得守護這片草原圓滿,淮勒人既然收留了自己,懷勒威儀就絕不許任何人踐踏。隻是,具體事宜,還得需要一個人的輔佐相商。思考此處。掉馬轉過去,向著左手方全力奔進。禦塵雖然行進已久,但依舊腳力矯健異常,白色皮毛鬆軟幹潔。
夜色涼涼,如水傾瀑。孤星泣繞在食指上,暗紅的布條顯得皮膚雪白,一道若隱若現繞在小臂上,緊實有力,其餘綁成結子垂下多餘的部分,雜亂卻好看。孤星泣獨有的材質渾然一體,套在阿巴紮古香腕間,尋常人隻當是個質地不好,色澤不圓潤的鐲子罷。孤星泣,泣的是孤,我真的是一個人嗎?阿巴紮看著對著自己眨眼的星星說到。
阿巴紮輕輕用雙腳勾住禦塵的脖子,輕抬一下,禦塵會意,慢了下來。阿巴紮站立在馬背上,抽出腰間一隻響箭朝天放出,仍穩穩坐在馬背等待。響箭飛出天際,響聲遠遠傳出,在空中綻放出一個美麗的煙花。
一個女奴坐在滿明哲的腿上,滿明哲正摩挲她的臉龐,細膩白皙,包房中香氣氤氳,彩綢飄舞,舞女跳的嫵媚動人,滿明哲有些意亂情迷,伸出食指將腿上女奴的下巴抬高拉近自己,那女奴低著眼眸,嚇得微微顫抖,滿明哲看到她顫抖的模樣,忽然沒有了興趣,推開那女奴,闊步出去。掀起簾子,一隻響箭響徹天際,在自己頭上炸開。滿明哲勾起嘴角,眼風帶過門口的馬奴,馬奴會意,小緊步牽了一匹馬上前來,趴在地上給滿明哲當墊腳,滿明哲腳尖勾起作勢要趴到地下的馬奴,自顧自上馬一鞭,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