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消世怨(2 / 2)

“塗晟,你說呢?”阿巴紮瞥了他一眼,滿明哲隨分析的俱到,卻少了細節和思維未到之處。這片荊棘大而繁密,暗紅色的暗黑的枝丫交叉著斜斜生出,毫無章法。他們三人辟出的一小塊地,即便是坐在裏麵也不大瞧得清楚,覺得甚是安全。

“薩拉善隔著紮日勒,並不代表他就沒有野心,並不代表沒人去找他一同對付我們,滿明哲,你太天真。我覺得此次戰事絕對不會是一方所起。試問草原八方占據,那麼算來就會有七方勢力與我們競爭。無論是誰,其他的勢力都會想著做鷸蚌相爭後得利的漁翁,來趁火打劫,我們這次要麵對的絕對不簡單。”

阿巴紮心裏打趣著自己,這塗晟陰險狠毒,細心如斯,日後萬萬不可與他為敵。

阿巴紮收斂了自己的笑容,對著滿明哲說道:“九方。還有一處最重要的。”卻細細留意著塗晟的臉色。

他皺起眉頭,左看右看,陷入深思。

塗晟吸了一口冷氣,咬著自己手臂上常年因為打獵握弓而在虎口上磨出的老繭:“中原!”

滿明哲眼皮一跳,隨機陷入深思,手指在地圖上空虛虛遊走,“中原?中原不是上一次因為夷滿令的事而承諾了嗎?父王也說過中原已經不足為懼,這,你們?”

塗晟眼風傲慢旖旎,看著滿明哲陰毒的說:“閉嘴。”而後另起話題:“奎章的二帝姬殿下嫁給了大汗,生下了赫都王子。所以他們若是要動心思,隻是在赫都身上。況且今非昔比,奎章的樣子,這麼些年來,你也是見到了。”

阿巴紮覺得耳根後燒的疼,自己心虛對過去一無素質,怕他們又注意到自己記不起忘記了的那些內容,連忙掩飾:“奎章的安安王世子安安第與我曾經有過萍水交情,此人傲慢愚笨,話裏話外的說透了不少了軍情。我覺得,奎章勢力未必就如此。上古時候,拔哲拉整個大地都是奎章先祖創辦,近百年來,我妙普君王將相出了不少豪傑,才得以獨攬大權,可你們不能忘記,中原的夷滿令至今下落不明。奎章自紮日勒崖戰敗後,大汗絞盡腦汁,甚至嚴刑拷打奎章所有將士仍一無所獲。近年來大汗忙於各處戰事,不是忘記了夷滿令的存在,而是忙得想不起了。可我記得。,丘河關隻認準皇令,一旦夷滿令再現拔哲拉大地,就會是整個拔哲拉的淪陷,到時候中原漢人入主草原,我們大家都是奴隸。”

“你言下之意,夷滿令仍是在奎章人手裏?”塗晟舉著一雙陰森森的眸子,抬頭對上阿巴紮。他眼裏已經沒有了玩笑和蔑視,反而多了嚴肅和冷漠。

滿明哲整理了一下小辮,用紅繩子細細綁住了:“夷滿令可說是此局的伏筆,他何去何從將扭轉整個局麵。”越說越激動,停了手,坐起上身,隻睜大眼睛激動地說著“若我們能找到夷滿令,這場戰事已經贏了!” 我蓄了滿眼淡然看過滿明哲的時候,卻不小心與塗晟對視了一下,看到他的眼神,我好笑他竟然也是這樣的心思。滿明哲見我們這樣神色,皺著眉,坐了回去。阿巴紮撇撇嘴隻對著滿明哲談說:“你回去仍跟著大汗,隻是撇開副將,將戰事詳況時時以鷂子傳回來,我們一起保著拔哲拉。” “你回去守護好大營,按我們所計,不許露出風聲,去尋巴彥淖爾軍醫,然後,如此如此。”阿巴紮站起來,低低看著塗晟,與他耳語安頓。“最後,再囑咐你一句,鷂子上的信。”他默默起身,看著未滿的明月“我自然知曉怎麼去做,不用你囑咐,管好你自己。丘河關路途危險,你自己小心。”

阿巴紮翻身上了禦塵,見他二人也上了馬,衝他們會心一笑,抱拳為禮:“各自珍重。”

回身奔向丘河關方向,隻一心安頓自己一定要趁天亮趕到丘河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