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小助理電話的施揚舲時隔一個小時,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
入職條件之一就是不接受加班的他,此刻正矗立在解剖室,凝視著單手持刀表情錯愕的小助理。
“師父?”
“屍體呢?”施揚舲掃了一眼視野前方,除了那兩具脖頸及胸腔處有縫線的屍體,其餘的解剖台上,空空如也…
“什麼屍體?”小助理被問得一頭霧水,“不過師父你怎麼來了?”
施揚舲挑眉反問他:“你打電話給我不是因為新送來的屍體?”
“不是啊…”小助理放下手裏的手術刀,一麵搖頭解釋道:“先前那個女孩要化驗的物質檢驗結果出來了,可是我出去不見她人,所以就給你打電話,想讓你幫忙告訴她…”他突然又疑惑:“什麼新送來的屍體?又有案子發生啦!?”
此時此刻的施揚舲可以說離當場死亡不遠了。
文采恢複語言能力這一喜訊使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竟喪失理性般忘了思考,聽著女兒口頭‘轉播’了電視報道後,電話也不接就直接衝了出來。
誰知???
想到這,他拿出手機點開新聞網,對先前家中文采表述出的情況進行確認。
ok
fine!
“你繼續。”施揚舲給手機閉了屏,往大衣口袋一揣,便出了去。
重新回去給女兒做飯!
再次獨自一人被留在解剖室裏的小助理全程持懵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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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至停車場,施揚舲二次撥通了備注為‘侄子’的手機號。
嗯!來自於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施璟琛沉重卻不失歡脫的嗓音:“大侄子!”不管身處什麼事態,對著施揚舲的第一反應就是直呼‘大侄子’。
“你在哪?”之前從家裏去警局的路上他撥過一次電話,為了讓他倆給文采當飯友,但是沒通。
至於現在打回去的這通電話,用意是啥他也說不出。
大概是為了傳遞喜訊?
“我們在醫院。”
“你們從受害者家裏帶回來的紅色物質,檢驗結果出來了。”他又問:“你們在醫院做什麼?”
“好的,遲些我們回去警局再拿。你沒看新聞嗎?無頭屍上的那兩個名字出現了,他們現在在醫院,我跟你說,我們剛才真的是經曆了……”
就在電話那頭的人準備開始一段語言長征的同時,施揚舲打斷了他:“不好奇,先這樣。”語罷便直接收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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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走廊長凳上的沈清初抬眼問道:“怎麼了?”
被掛電話的施璟琛看著從耳邊拿下的手機一臉茫然,“大侄子通知我檢驗結果出來了。”
“是什麼?”
“他沒說。”施璟琛聳肩道。
沈清初眉宇一皺,重新站起了身,病室內的動態似乎不太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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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七層的雙人病室裏,被派來給受害者做活體檢驗的兩名法醫,正安然的躺在床上。
“監控顯示兩人都是通過後腦被擊暈。”看守著他們的警察隨杜彥移步至室內,“已經做過頭部ct,醫生說了沒什麼大礙,等他們清醒後就可以提供筆錄了。”
“沒事就好。”語罷杜彥連忙擺手否認道:“我來不是為了讓他們做筆錄,隻是過來確認下他們的情況。而且監控我看了,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就被人從後麵給打暈了,也問不出什麼。”
為了接電話晚一步入場的戚哥進來就問:“他們沒事吧?”
“沒事。”杜彥望他:“誰的電話?”
“小代說整個醫院都要被掀起來了,還是找不到人。”戚哥麵上依舊留有幾絲憤怒。
犯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也能被他溜走,他真的有些慚愧於自己的身份。
而一側的杜彥,卻對這一結果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意外,反倒冒出了句疑似題外話的推斷:“我認為不久前沈培文家中發生的入室盜竊,和今天非法偽裝警務身份的是同一夥人。”
“沈培文?沈馥鬱的父親?”戚哥疑惑,“我怎麼沒聽說?”
“對,也是天天跟著我出入的那個女孩的父親。當時沒有報案,他們直接通知了我。”杜彥一麵拉著戚哥往外走:“出去說吧,不要打擾他們休息。”
“你是說那個女孩跟沈馥鬱是姐妹?”戚哥有些吃驚。
杜彥點頭,“她們兩個反差確實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