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八章鬼故事(3)——青春之戀(3 / 3)

徐母念著小青腹中骨血,亦說服老爺依弟弟之言。徐府榨油坊旁邊有棟小屋閑置,可收捨歸綴安置小青。劍華為小青叫屈不迭,但拗不過封建傳統的父親,隻得圖它日慢慢設法。

小青卻不在乎這些身外的名份名利,她和劍銘兩情相悅,自已又懷著劍銘的孩子。逐安然就住,一切生活應用徐府倒辦置齊全,就在村裏請了位五十上下的老媽子服待。

榨油坊離徐府約一裏之遙,劍華倒每日過來探望小青。小青陪在劍銘身邊閱讀過大量書籍,以及見識過省城風光,言談見識自非一般村姑可比。劍華小姐沒想到闊別經年,小青出落得儼如小家碧王,大是感歎折服,深怨自已鎖居鄉野見識短淺。

年方十三的小少爺劍鋒有時也會隨劍華過來,亦深慕山村以外的綿繡世界,回家數次央求父母,要像哥哥一樣出去闖蕩。

徐氏夫婦有劍鉻前車之鑒,說破嘴皮也不肯同意,隻得以外麵世道不靖,劍鋒年紀幼小借故推托。

如此過了些時日,徐府收到劍銘寄來的兩封家書。一封寫給父母,大致報平安以及對親情的關切思念。並聲稱不孝,言明自己和小青未經父母許可,雖無夫妻名份,卻有夫妻之實,當念腹中胎兒妥為照料等等。

一封署名小青愛妻親啟。劍華持了書信繃跳到小青住處,姑嫂一番調鬧取笑。

小青接過信封一看便激動不已,淚花漣漣。劍銘以愛妻相稱,那是何等份量?自已縱受些微委屈,何足掛齒?忙展開信箋閱讀。

信中約道:“小青摯愛吾妻:見信之日是否已安然到家?甚為掛念。值此國家危難多事之秋,為擔匹夫之責立誌拯民於水火。自古忠孝難兩全,暫不能與你團聚無法顧及兒女私情。累你獨善其身,每每思之慚愧無顏。

然你我雖有千山之隔,萬水之阻,卻隔阻不斷我們的情意相通,心犀相融。相信能茯得你的理解,我之所以甘冒奇險投身紅色革命,蓋為信仰使然,理想使然,為我們的後代創造一人人平等的共產主義光明世界。望你善為珍重,順利產下我們的兒女,賴你精心撫養培育。

我隨軍轉戰,雖多有艱辛,然吾心灼然,勿以為念。戰火之間,我對你涓涓之愛,盈盈之情不及詳表,唯藏之於心思之念之。我已致信深謝文清相護之德,再請安心等待革命勝利之時,便是你我天妻相見之日。書不盡言,就此擱筆……”

小青直至讀完落款日期,心緒澎湃。有詩雲“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小青珍捧於胸,細細回味劍銘寫的一字一句。劍華一旁瞧在眼裏,

始信愛之偉大,愛之寬洪。

小青適時取出筆箋給劍銘寫了回信,就央劍華交由郵差一並寄出。信中內容不外乎恩愛情意不及細表。

似此平安度日,小青閑著便跟老媽子徐氏學做些針線,為還未出世的孩子縫製衣帽。徐氏老媽乃劍銘同宗,為人善良勤謹。

張文清自歸家後百無聊奈,接到劍銘的來信愈覺情思悠揚,愁腸百結。她的父母見她從學校回來後經常呆呆出神,終日待在閨房長歎短籲,難舒愁眉。

夫妻倆數度旁敲側擊都探不出個所以然,虧得服待她的丫環仔細留意,才得到小姐實為情所困。張父景浩暗責夫妻倆糊塗,愛女已到婚嫁之齡,於是張羅著替她物色如意郎君。

不料張文清卻不為所動,嚴辭拒絕。張景浩想起女兒曾去過桂府,為解開女兒心結,親自前往桂府拜訪。張家在縣城聲望不亞於桂府,可謂一時瑜亮。

桂明仲對甥兒劍銘的情愛糾諸雖不明詳盡,卻也略有耳聞,隻得據實相告。張景浩聽後嗟歎不已,回家後和妻子暗做商量,苦無對策。

張景浩想起女兒平素喜歡騎馬,為討她歡心遣排愁緒,特意重金購買了一匹良駒。張文清明白父親煞費苦心之意,感念之間忽然想到可馳馬驟奔劍銘故裏探望小青。

眼見冬日暖陽,風輕雲淡,便向父母告假策馬馳出縣城。沿途崇山峻嶺,風景迤麗,張文清也無心欣賞,一路訪問直至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