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呼吸一樣,那麼自然,不需要換算
所以我們相遇,在這季節,絕不是偶然。
——《聽,是誰在唱歌》
回家的這些天,紀愷漁每天的窩在家裏享受著媽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細心關愛,爸爸則是看不慣母女倆的膩歪,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溜出去跟老朋友爬山下棋,冬泳釣魚。
本來她是打算找工作的,卻遭到了媽媽的製止,說工作的事等過完年再說。
而陸青凡,自從她回國那天匆匆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她家,期間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手上有個病人病情惡化,他走不開。
本來她也沒有指望一個醫生能多遵守病人以外的約定,所以,也沒有多想,隻是沒心沒肺的享受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一天吃早飯的時候,紀瀚鵬突然提起之前陸青凡向他要過的國外關於肝壞死的一些非常規治療方法。
“我已經整理完成了,他這些天婚禮醫院兩邊忙,小漁,你給送去吧,省的他還得特意跑一趟。”
“好的。”在無所事事了近半個月之後,紀愷漁接到了第一份任務。
出發前,她給陸青凡打了電話,陸青凡讓她到自己的住處等他,他隨後就回去。
陸青凡從參加工作開始就一個人搬出來住了,家裏一共三把鑰匙,他自己留了一把,爸媽一把,剩下的一把他給了紀愷漁。
打開門,紀愷漁把文件袋放在了沙發上,然後四處看著,除了一間鎖著的臥室,她把每個房間都溜達了一遍。
房子沒什麼變化,家居擺設都是原來的樣子,連位置都沒有變。
洗漱台上的東西也都是一個人的,看來,陸青凡並不打算把這裏當做新居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笑笑,不知道有多少個女孩兒在這裏度過了一個個美麗而纏綿的夜晚,卻沒有一個人能把自己的一絲絲痕跡留在這裏,留在陸青凡的心裏。
她想起在法國時那些來找專欄作家哭訴自己遭遇情感背叛的女孩子,她們或是年輕漂亮,或是自信獨立,無論生活和事業上遭遇過多大挫折都不曾掉落一滴眼淚,可是唯獨在破碎的愛情麵前,泣不成聲。
“他是一個混蛋,可我就是愛他!”聽到一個女孩兒說這句話的時候,紀愷漁剛好從會議室路過。
在頭腦風暴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後,她溜達到了陸青凡的書房,她以前最喜歡在那裏睡覺了。
推開門巨大的落地窗把整個房間照的通透明亮,成排的大書架裏整整齊齊地排滿了薄厚不一的書籍,她粗略的掃了一眼,大到天文地理,經濟政治,小到文學名著、卡通漫畫,內容齊全,總類繁多。
在紀愷漁心裏,陸大醫生從來都是人前衣冠人後禽獸,表麵斯文內心敗類,這些書,大概就是為了維持他的斯文表麵,人前衣冠的。
向窗子走過去的時候,她被一道光晃了一下,回頭,是書架頂上的一個瓶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很耀眼的光芒,非常漂亮。
她走回書架邊上,掂起腳想把瓶子拿下來看一看。
不過,在高大的書架麵前,她一米七二的光輝身高暗淡到不值一提,無論她怎麼努力,那個小瓶子依舊高高的俯視著她,傲慢又不屑。
紀愷漁一邊使勁踮著腳,一邊暗罵陸青凡為什麼把書架定製的這麼高,就在她第n次發起進攻的時候,一隻手略過她的頭頂,取下了瓶子。
以為是陸青凡回來了,就在她回過頭準備吐槽一下他高到逆天的書架時,被眼前這張臉狠狠地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結結實實地撞在書架上。
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花了眼。
“你,你怎麼在這兒?你怎麼進來的?”她緊緊靠著書架,語氣裏滿是緊張和驚訝。
站在她麵前的男人,並不是陸青凡。
對方光著腳,腰間隻圍了一條長浴巾,上身****,鎖骨精致;嘴角一側輕彎,看著有點邪魅,堅挺的鼻梁一直延伸到一對劍眉下方,深黑色的眼睛上方,長長的睫毛時不時的閃動,幹淨利落的短發上帶著晶瑩的水珠。
整個人健碩挺拔,雖然衣衫未著,但也有股氣宇軒昂的架勢。
不過,紀愷漁是沒有時間看這些的,單單這一張臉還有那雙傲慢的眼睛,就已經足夠讓她的腦袋過一次電,然後一片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