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也沒有刻意打扮,早早地就出了門。原本陳默想著要拍照計劃化個淡妝,卻被宋希聲給攔住了,他堅持她素顏最好看,於是她很受用地隻塗了口紅。
結果某人自己卻躲在洗手間捯飭了半天,最後還暗戳戳摳了坨她的麵霜抹到臉上,企圖做個曬後修複。剛剛初夏,宋老板整天和大象一人一貓圍著灶台轉,根本沒有出去曬過,卻越來越黑了,他為此神傷了好久,多次在陳默護膚的時候,看著鏡子中兩個人黑白對比鮮明的臉,自怨自艾:“不是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嘛,我怎麼越來越像麻瓜了?”
陳默被他逗得要死,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大笑,忍出內傷,還得安慰他:“沒有啊,黑一點更帥,更有男人味兒!”
“會不會很像閏土?”他不信。
“不會,不會!”陳默答得認真,外加保證,“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好不容易把他哄得他開心了,剛喘口氣,某人又晃悠回來,繼續咬著指頭黯然銷魂:“我還比你大,真是討厭!”
“這樣你才能保護我呀!”陳默主動抱住他的腰身,聲音軟軟糯糯的。
這下某人終於閉嘴了,因為他抱著陳默,去做自己更感興趣的事情去了。
陳默穿了一襲白色的連衣裙,宋希聲特意搭配了同款的白襯衣,通過各種手段縮短兩人的年齡差距。哢嚓一聲之後,兩個人白衣白裙的模樣就永遠定格在那張紅色的結婚證上了。
宋希聲拿著剛出爐的紅本本,裏外看了不下三遍,才分外滿足地對陳默道:“我也要拍照發群裏讓他們羨慕羨慕!”說完,就點了發送。
群裏再次沸騰了,尤其那群單身狗,鬼哭狼嚎著拒絕狗糧投喂。
出民政局已近中午,宋老板和陳管家一致決定給彼此放一天假,算是慶祝。他們計劃去去吃個大餐,看場電影,轉悠轉悠。兩個文化人甚至還去旁邊的博物院沾了沾文化氣息,晚上在外麵吃過晚飯,才拎著大包小包回去,進門先瞧見秦臨溪。
她一看見兩人眼睛一亮,拿著手機就衝了過來:“嫂子、嫂子,西貝姐生寶寶了!”
宋希聲摟著陳默往旁邊躲,兩人同時驚呼出聲:“這麼快!男孩女孩?”
“女孩女孩,是個小公主!”秦臨溪舉著手機屏幕讓兩人看。
陳默這會已經反應過來了,慌忙從兜裏掏出手機來看。
來自“福布斯富豪榜”的消息:程西貝一個小時前生寶寶了,他倆領完證的第二天,下午6點12分,一個軟軟的團團的粉嘟嘟的小女孩在北京的某家婦產醫院裏出生了。
真是個懂事的小姑娘啊,一天都沒早!
陳默上樓扔下手裏的東西就開始收拾行李了,貝兒的寶寶就跟她自己的是一樣的,她從她懷孕就開始準備了,隻要是小寶寶的東西,遇到好看的她都要買一份,這不,時間一長,零零總總,攢得可真不少,她以前工作專用的大行李箱都裝滿了,衣櫥裏還有多高兩大摞呢。
宋希聲洗完澡隻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了,頭發濕漉漉的,有水珠順著八塊腹肌往下流,傳說中的shishen誘惑啊!可惜被誘惑的對象,完全視而不見,正坐在地毯上做加減法。
箱子裏已經塞滿了,衣櫥裏還有不少,她沒辦法,隻能放進去一件,再拿出來一件,拿拿放放的,結果哪一件都不舍得。她有些氣餒,幹脆停手不幹了,歪著腦袋似乎在想辦法。
宋希聲倚在門框上看了她半天,手上擦頭發的動作都忘了,一顆心被脹得滿滿的,還暖洋洋的。他在心裏笑歎:我的新婚之夜啊,說好的洞房花燭,一夜春宵呢?
他隨手丟掉毛巾,從衣櫥上邊拿出自己閑置多時的行李箱,對她道:“來,這樣就能都裝進去了!”
陳默樂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多拿一個呢?”她拍了一下腦袋,自言自語道,“好笨呀!”
宋希聲拉下她的手,在她拍的地方揉了揉,笑道:“哪裏笨了,一點都不笨,你隻是沒有習慣生活裏多了一個人。”他說著去拉陳默的手,兩人四目相對了,才又說,“小默,你現在不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以後還會有寶寶。你要記得,不管什麼時候,不管遇到任何難題,都有我!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呢!”
陳默被他這麼一提醒,才發現真的是這樣,自己很久以來已經習慣凡事靠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麻煩別人。她已經陷入這種思維定式中去了,所以不自覺地就忽視了他的存在,更別說找他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