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戩回來之時,就隻看到倒地的士兵,馬車早就沒了行蹤。
他勒住韁繩,看著這地上的士兵,蹙眉瞬間翹了起來,抽出腰間的長鞭,猛地抽向了地上的人,賽戩的臉色十分難看。
牛皮做的長鞭,那力道比刀劍還要鋒銳,一鞭下去皮膚崩開,血沾染在了黑鞭之上,著了鞭子的人叫喊了一聲,醒了過來。
“人呢!?”賽戩盯著醒過來的士兵,一臉的殺氣。
“人……人……”
剛醒過來的士兵有些懵,環視一周之後才發現百裏先生的馬車不見了,百裏先生也不見了!
“百裏……百裏先生呢?”士兵不知所措。
“你問誰呢?本王不是讓你們看著百裏先生麼!人呢!?”
賽戩卷起黑鞭,又給了那士兵狠狠一鞭子。
“王……王上,屬下……屬下也不知,隻是一陣風吹來,屬下就頭暈沒了知覺,這百裏先生、百裏先生當時還在馬車裏的,這、這馬車它……”
士兵是真的不知為何,他們也知道這百裏先生是賽戩極為重視之人,又怎麼敢有所怠慢。
“一群廢物蠻子!”
賽戩舉起黑鞭,氣得他小胡子都翹了起來,黑鞭在空氣之中發出響亮的聲音,又落在士兵的後背,立刻皮開肉綻,一片血肉模糊。
“百裏先生去哪裏了呢?”
賽戩的臉色差都極致,他攥著拳頭,眉頭緊皺。
他的白鴿終於還是飛走了。
而這“白鴿”飛往了何處呢?
西昭國,王城門口。
一輛馬車停在城門口外,車簾微微撩起,人來人往的王城門口出現了一張驚豔絕倫的臉,不經意見到這驚鴻一麵之人,紛紛感歎,這西昭國怎麼來了這麼一位絕貌之人,而百裏撚隻是瞧了那城門口一眼。
這西昭國,他還是來了。
莫湮正在城門口與守城士兵交談,此行之前,百裏撚曾令莫湮來探過路,他已然應付住。
城門打開,莫湮駕著馬車進了西昭王城,西昭王城沒有北晏和南明的王城宏偉,西昭王城百姓人數還不如北晏南明王城人數的一半。
西昭王城雖小,人數雖少,可是百裏撚一進城便感受到了民生安逸,兵民和諧安樂,西昭王城的時風時貌很好。
百裏撚看著城中風景,他喚了駕車的莫湮,從車上下來,落地走在這王城之中。
“主上,你的帷帽。”
莫湮拿著帷帽想為百裏撚戴著,百裏撚在外行走不喜露出容顏,太容易引得別人注目,可是這一次百裏撚卻沒有接過莫湮遞過來的帷帽。
“莫湮,聽你說,西昭的少主不喜待在王宮,經常在這王城街道之上體察民情,與民同樂?”百裏撚淡淡道。
“是的主上,上次我來西昭王城,就瞧見了這西昭少主越洆,他人就在茶樓之內飲茶,更與士子們高談海闊。”
莫湮一麵拿著帷帽,一麵回答著百裏撚的話,時刻注意著百裏撚的安全。
百裏撚抬起眸子,嘴角微抿,“這位西昭少主還真是沒有架子。”
“是的,王城之中的百姓對這位年輕的少主很是恭敬愛戴,這王城雖小,倒也是君民同心。”
“君民同心,真是一個巧妙的詞。”
百裏撚喃喃道。
從百裏撚下車,一直到他走過這一條街,所過之處,人們皆瞪著大眼瞧著這位白衣男子。百裏撚的容顏本就過於矚目,又著顯眼的白衣,走在這街道之上,幾乎每個人都盯著他瞧。
西昭王城是個小城,平時鮮有生人,這一下來了一位生人,更是如此矚目的生人,百裏撚所過的街道,幾乎都在談論這位容顏過人,白衣飄飄的男子。
莫湮尋了一處茶樓,與百裏撚坐在茶堂喝著清茶,從進這茶樓,這茶樓的客人誰還喝茶,都盯著百裏撚一個勁兒的瞧。
莫湮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又拿出了帷帽,推到百裏撚麵前。
“主上,要不你……”
“莫湮,有人要來了。”百裏撚打斷了莫湮的話。
“有人要來?”莫湮不明白百裏撚的意思,他轉頭看向門口,又在茶堂之中環視一周,並沒有見到熟悉之人。
“屬下不明白主上的意思。”
百裏撚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一會兒就明白了。”
果然如同百裏撚所說,這剛剛喝了兩杯茶,門口就進了一位身著青緞長衫的男子,那男子頭綰金冠,舉止不凡,樣貌清秀少年臉,一進門就看向了百裏撚。
百裏撚沒有抬頭,是莫湮先看到了進門之人,他愣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