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禹,你說撚兒,今日這是怎麼了?”
出了望舒閣,賽戩依舊皺著眉頭,他實在想不通今日百裏撚的態度,一時情緒波動,一時又十分冷漠。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百裏先生從來不露聲色,今日之事屬下也摸不著頭腦。”
衛禹說得倒是實話,他著實猜不透百裏撚的心思,皺眉一想,突然開口,“王上,昨日屬下遵您的命令,來給望舒閣送東西,看見了百裏先生的親信莫湮,一身黑衣,連夜離開了王宮,屬下留了心眼,特地追出去看了一眼,莫湮直奔蒼玉山下的官道,應當是去了中原。”
“去中原?”賽戩皺著眉頭,“撚兒不是剛從中原回來的麼?又遣人去中原做什麼?”
莫湮是百裏撚的親信,今日在望舒閣也沒瞧見這位親信的身影,原來是去了中原,隻不過自從南明歸來,他總覺得百裏撚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衛禹,之前去南明,撚兒也曾見過什麼人,有什麼特別之事發生麼?”賽戩問衛禹。
衛禹低頭想了本會兒,突然抬頭,“屬下想起來了,朝賀離開南明之後,百裏先生去見了北晏國的使臣,北晏的護國大將軍宇文泱,特地約在南明王城外的涼亭洽談,兩人似乎很是相熟。”
“北晏?”
“宇文泱?”
“這是什麼跟什麼?!怎麼又扯上了北晏國!”
賽戩皺著眉頭,他是越來越不懂百裏撚,之前隻覺他遊覽天下,飽讀詩書,是脫世文雅之人,現在倒是不懂他的所作所為。
“撚兒和那北晏國的什麼將軍談什麼了?”賽戩有些煩躁地問衛禹。
衛禹麵露難色,“王上,當時屬下守著馬車,沒跟著百裏先生進涼亭,也沒聽到他們談過什麼。”
“你就是個廢物!你不會去偷聽啊!”
賽戩揚起手臂就給了衛禹一拳頭,“你咋就不動動腦子呢!”
衛禹撓著頭,一陣子委屈,“王上,百裏先生讓屬下守著馬車,屬下哪裏敢動啊,不然你又教訓屬下,惹百裏先生不開心了。”
“腦子笨你還有理了!”賽戩吸氣閉眼,“本王怎麼就派了這麼一個死腦筋的人去保護撚兒呢。”
賽戩甩袖離去,隻留著衛禹還在原地撓著頭,其實根本不怪衛禹死腦筋,而是賽戩這個人太過不循禮數,偷聽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走出十幾步後,賽戩回頭看了一眼望舒閣,心底莫名有幾分疑惑,他開始疑惑百裏撚到底是何許人,真是的隻是一個山林隱居的閑散人麼?
可他跟這天下的強國,總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
老西昭王乃是被毒害的消息傳到了西昭越洆的耳中,他聽著線子的來報,砸掉了手中的茶杯。
“之前南明還說是染疾而終,果不其然是被下了手!”
老西昭王身亡之事,越洆一早就派了人去南明,結果前去的人連橫院都沒能進,便被南明王公孫執給打發了回來,用的理由竟是老西昭王身患疫症,恐怕傳染,而分明便是蓄意為之!
“王上且冷靜幾分,此事蹊蹺,父王之死不能這麼快下定論。”越織心也蹙著眉頭,不過她比越洆要沉穩幾分。
“現如今還有什麼不能下定論!本王前去南明參拜公孫執,隻希望能去看一眼父王,公孫執這個多疑小人百般推辭!對父王也言語羞辱!”
越洆攥著拳頭,“當年鄴陵一戰,分明是他公孫執背信棄義,本來三國進攻大薑國之前已經有了君子協議,誰先入鄴陵,誰占鄴陵並先立國。然而公孫執與老北晏王沆瀣一氣,將父王及西昭的軍馬圍堵在鄴陵之內,殺盡西昭四十萬大軍,擄掠父王。”
“這口氣本王一直出不去!更可恨的是如今,父王慘死南明!新仇舊恨,我乃是西昭之子,西昭之王,怎能咽下這口氣!怎能不給臣民百姓,千古曆史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