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雨夜,乘著西北風,宇文泱摔五十萬大軍,渡白霽江,一路上順風無阻,眼看著就到了白霽江南岸,不知何時,南岸突然出現幾萬水軍,阻攔宇文泱。
這是張佑傳書信給公孫執,公孫執即刻派人前往白霽江南岸,這才在宇文泱快要登岸之時,將其阻攔,隻是宇文泱大軍來勢洶洶,北軍又是凶猛,與南明軍殘戰於南岸,激戰了幾天幾夜,終還是敗給宇文泱,宇文泱也折了二十萬大軍。
宇文泱進軍南明,南明王城搖搖欲墜。南境的小國人人自危,連西昭和羌晥都通了消息。
西昭王宮,越洆看著快馬而來的奏報,心情有些複雜,按說南明乃與他有殺父之仇,南明若滅,他應當心悅,但是又笑不出來,隻是看著奏報出神。
聽聞奏報進了王宮,西昭公主越織心,便一早就趕了過來,進了越洆的書房。
越洆:“長姐,你怎麼來了?”
越織心直接拿過了越洆手中的奏報,眉頭緊鎖,“南明可是要滅了?”
越洆點頭,“看如今這架勢,南明恐怕時日不多,便被宇文泱所滅。”
“這宇文泱是何人,竟這般雷厲驍勇,直逼南明王宮。”越織心對宇文泱不熟悉,隻知道他驍勇善戰,竟不知道能這麼猛,說渡江便渡江,說要滅南明,這就快滅了南明。”
當年三國圍攻南明,越洆與宇文泱有過聯合,知道這人不能小覷,“宇文泱乃是北晏的護國大將軍,此人有幾分暴戾,行軍更是如刀鋒般,雷厲猛烈,南明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越織心點點頭,他突然問向越洆,“那神機子是不是也在宇文泱的大軍之中?”
越洆有些詫異,長姐為何問起了百裏撚,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從線人來的密報中得知,百裏撚確實在宇文泱的軍中,此番乘著西北風渡江便是他的主意。”
“還真是他的主意……”
越織心的眉頭緊緊皺著,覺得這可不是好事,看到南明即將要敗的形勢,她更是憂慮,“宇文泱再加上百裏撚,有勇有謀,拿下南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隻是……”
“隻是什麼?”越洆見越織心遲遲不言,便著急地問了一聲。
越織心抿著嘴唇,滿臉憂愁,“隻是,若宇文泱攻下南明之後,不班師回朝,若沿著東西之線,進攻我西昭,豈不是給我西昭臣民,帶來滅頂之災。即便宇文泱不進攻西昭,可南明與西昭接壤,南明若滅,定會有無數南明湧進西昭,造成恐慌。”
越織心也不覺得,西昭能抵抗住宇文泱的大軍,不管怎樣,對西昭而言皆是不利。
越織心說到此處,越洆也憂心起來,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邊,若是南明亡了,對他西昭可沒什麼好處,西昭與南明接壤,那南明的難民已經湧進西昭,今日的奏折還在,他怎麼能忘記了。
越洆:“這可不行,若是南明忘了,於我西昭而言實在不利。長姐,若我西昭出兵援助南明,可能減少禍事?”
越織心搖搖頭,“來不及了,宇文泱已經渡過白霽江,我們此時出兵也挽救不了南明的敗事,反而會招惹宇文泱,引得他不悅,連累了西昭更是不好,此時隻能按兵不動,看情勢了。”
越洆拍著腦門,一著急竟是光說胡話,他看向越織心,滿心底的感歎。
“若不是長姐在,若不是長姐為我籌謀,本王此時定要慌亂不堪,惹得西昭百姓與本王一起遭殃了。”
越織心淡笑一聲,看著自己的弟弟,“王上何出此言,我乃是西昭的長公主,更是你的親姐姐,不為你和西昭籌謀,難不成還幫別人不成,隻是此時乃是要緊的時候,王上做事定要三思而後行,切莫義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