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各路敵軍向紮西迫進時,毛澤東、朱德等又率領紅軍突然掉頭東進,向敵人兵力薄弱的貴州北部桐梓、遵義地區前進。2月18日,紅軍從太平渡、順江場、悅來場、林灘等地向東第二次渡過赤水河,並於26日在婁山關及其以南地區擊破黔敵王家烈部的阻攔,於28日再占遵義城。接著,紅軍乘勝在遵義城以南擊破敵軍吳奇偉部兩個師的進攻,俘敵3000餘人,取得了長征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打擊了敵軍的氣焰,鼓了紅軍的士氣。
二占遵義後,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為了打亂敵人的部署,於3月16日又指揮紅軍由茅台及其附近向西第三次渡過赤水河。這時,敵軍以為紅軍又要北渡長江,紛紛向川南布防阻攔。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再次命令紅軍於3月21日經二郎灘、太平渡、林灘一帶第四次渡過赤水河,揮師南下,渡過烏江,直逼貴陽,嚇得在貴陽坐鎮督剿紅軍的蔣介石慌忙調兵前來“保駕”。但是,毛澤東、朱德等隻以小部兵力在貴陽虛晃一槍,紅軍主力卻從貴陽、龍裏之間挺進雲南,進逼昆明,然後又乘虛北上,於5月9日全部渡過金沙江,進入四川。至此,中央紅軍在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等領導下,終於擺脫了數十萬敵軍的圍追堵截,取得了戰略轉移中具有決定意義的勝利。
三、反分裂鬥爭
1935年6月14日,中央紅軍在四川懋功,與來自川陝根據地的紅四方麵軍會合。不久,就紅一、紅四方麵軍今後的行動方向開展討論,接連召開了兩河口會議、沙窩會議和毛兒蓋會議,統一了認識。會後,紅一、紅四方麵軍混合編隊分左右兩路共同北上,朱德兼左路軍總指揮,張國燾兼總政委,劉伯承為總參謀長。朱德、劉伯承來到左路軍後,按照毛兒蓋會議的決定,積極部署部隊的北進行動。但是,張國燾對北進行動很不積極,總是強調北進情況不明,草地難以過去,朱德一方麵要劉伯承盡快製訂作戰計劃,一方麵耐心地向張國燾做說服工作。張國燾對朱德的勸說十分不滿,有時甚至以黨內元老的傲慢態度蔑視朱德的意見,朱德隻得忍辱負重,在重大原則問題上始終堅持維護黨中央的正確立場,盡最大耐心團結張國燾和左路軍廣大指戰員。朱德、劉伯承再三向張國燾說明敵我態勢,指出左路軍必須迅速北進,跟上右路軍,否則形勢十分不利,張國燾隻好同意朱德、劉伯承的意見,左路軍於8月15日從卓克基出發,經過草地向阿壩前進。
到達阿壩後,按照原定計劃左路軍應向右路軍靠攏,共同北上。但張國燾又一次反對北上,重彈全軍應該南下的老調。不僅如此,他還命令已經渡河到達墨窪的先頭部隊紅五軍團重新渡河返回阿壩。這時,朱德再次對張國燾說:“北上是中央經過幾次討論後定了的,我們怎好又推翻呢?現在中央和一方麵軍已經走出了草地,我們又怎麼能令他們返回呢?”張國燾不僅不聽朱德的意見,相反竟電令身在右路軍的前敵總指揮部政委陳昌浩,要他挾持黨中央和右路軍南下,“若執迷不悟,堅持北進,則以武力解決之”。
9月12日,黨中央在四川、甘肅邊界的俄界召開了政治局擴大會議,會議一致同意毛澤東作的《關於與四方麵軍領導者的爭論及今後戰略方針》報告,通過了《關於張國燾同誌的錯誤的決定》。報告和決定公開批判張國燾分裂紅軍,反對北上的錯誤,但黨中央決定仍給他改正錯誤的機會,並且將《決定》隻發到中央委員,沒有向全黨公布。
但是,張國燾根本不接受黨對他的教育,繼續一意孤行,他在阿壩召開了中央川康省委擴大會議,同黨中央的俄界會議唱對台戲,通過所謂《阿壩會議決議》,汙蔑黨中央北上抗日是“機會主義”“右傾逃跑主義”,南下則是“進攻路線”,揚言要對“經過鬥爭和教育仍不轉變的分子”給以“紀律度裁”等。在這次會上,張國燾策動一些不明真相的幹部向朱德圍攻和起哄,要朱德“同毛澤東向北逃跑的錯誤劃清界限”,並當眾表態“反對毛澤東、周恩來他們北上抗日的決議”。
對於張國燾策動的圍攻起哄,朱德大義凜然。鎮定自若,他告訴大家:“中央決定北上抗日是正確的。現在日本帝國主義侵占了我國的東三省。我們紅軍在這民族危亡的關頭,應該擔當起抗日救國的重任。”朱德嚴正指出:“我是個共產黨員。參加了中央的會議,舉手讚成這一決定,我不能出爾反爾,反對中央的決定,我和毛澤東同誌從井岡山會師以來就在一起,他挽救了黨和紅軍的命運。我是完全信得過他的。人家都叫‘朱毛、朱毛’,我朱德怎麼能反毛澤東?遵義會議上確立了毛澤東同誌在黨中央和紅軍中的領導地位,我不能反對遵義會議的決定。”最後,朱德再次聲明:“中央北上抗日的決定是正確的,我決不會反對。”
張國燾在大會上沒有壓服朱德。又召開小會進行圍攻。朱德總是臨大節而不辱,針鋒相對地與張國燾鬥爭。當張國燾汙蔑毛澤東、周恩來北上時“把倉庫的槍支、彈藥、糧食,還有一些傷員,統統放火燒了”,朱德立即反駁說:“這純粹是謠言!從井岡山開始,毛澤東同誌就主張官兵平等,不準打人罵人,優待俘虜,紅軍的俘虜政策就是他親自訂的,對俘虜還要優待,怎麼燒死自己的傷員?過草地幹糧不夠,動員大家吃野菜,怎麼會把糧食燒掉?這些無中生有的謠言,是別有用心的人製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