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後相逢。幾處心同。】第七章(2 / 3)

卻轉頭望向裴三,不悅的問道,“你不是說,宅子鬻給了一位斯文書生,那人要待明日才會搬來麼?”

怎的此刻就睡在了這裏。並且。剛才此人的一撲。怕是並沒有撲出幾分斯文儒雅來。

裴三上前撓著頭道,“爺。我就說了,我在識人這這一道上,向來沒什麼見地,今日裏若不是您行的急,我定是要讓您來見見這位。好做個論斷。這不是爺洪福齊天,回府領旨去了麼。所以我才拿了注意。”

裴三說著,也非常嫌棄的往床上望了一眼,接著道,

“他今日與我講,隻是會置辦些東西來,又因他卻是結清了銀子,我才給了他鑰匙。他隻說是還有東西在別處,怕是要明日才能安頓下來。不知怎地,此刻卻是醉了。”

裴三說著,又走近兩步,嫌棄的又將薛嬋往床裏麵推了推。

移動之間,薛嬋似是覺得不甚舒服,便頗有幾分孩子氣的拍打著裴三的手,不清不楚的嘟囔,

“走開……都走開……”

裴玄貞聽著聲音耳熟,不禁又側目多看了一眼,這一看,隻覺得仿似在哪裏見過,隨即便又笑道,“原來是他。”

裴三挨了薛嬋幾下,便不耐的退開半步,估摸著床上的人夠不著他了 ,才問道,“爺認識?”

“嗯。白日裏在將軍府門前見過。想不到竟然還是個酒鬼。”裴玄貞也不多說。隻將懷中一個半大的箱子遞與裴三,“拿好了。裏麵東西金貴著呢。”

似是不願多說,抬步便要走。

裴三小心接了箱子,他知道,自家少爺這幾年不知什麼原因。對這些玩意兒在意的緊。便重重點頭應是。

“另外你把咱們這把鑰匙也給他留下來。這屋子住了這樣的人。我是再也不願意來了。”裴玄貞又囑咐道。

裴三都一一應了。鑰匙不鑰匙的,有什麼打緊,他家爺,便是想進皇宮,那些不過是平常事。

主仆二人剛剛走出不足五步。就被人一個猛地餓虎撲食撲了過去。

裴三一驚,已是來不及躲閃。薛嬋以整個身子的力量,將那箱子忽的撲了個歪斜。箱子並未落鎖。隻是一個搭扣被這一撲。

啪嗒一聲。箱子便張開一個不大的口來。 薛嬋自己也跌坐在地上。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因為她看見那箱子裏,嘩啦啦的往下掉的。都是稗子草編成的小兔子。

薛嬋坐在地上。盯著那一地的小兔子。不知所措。

草色青青黃黃,並不一致。想來不是一時編齊的。

像是被人忽然惹了傷心。

有眼淚啪嗒滴下來。落在其中一隻小兔子上。那枯死的灰綠色。便忽然有了生機。重新顯得鮮亮起來。

薛嬋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去將那一隻草編的小兔子撿起來。

卻忽然被人捉了手腕,薛嬋抬頭,撞進一雙厭棄的眼眸,裴玄貞帶著幾分怒氣盯著她,冷聲道,“被你的眼淚弄髒了。阿嬋就不喜歡了。”

說著將薛嬋的手重重推開。被他捏過的地方,像是忽然有了生命,她甚至能感覺到那塊肌膚的快樂與痛楚。

裴玄貞說著,將那隻沾染了薛嬋眼淚的小兔子。輕輕丟在薛嬋懷裏。

“這隻算爺賞你。其他的不準碰。”

說著自己將箱子在地上擺好。溫柔的把地上散落的小兔子一一撿起來。

那一隻小兔子安靜的落在薛嬋懷裏,薛嬋深吸一口氣,覺得天地之間都是烏沉香的香氣。

薛嬋張了張嘴,“你…你是…是……你……我……”

她嗓音沙啞,話還未出口,那烏沉香的氣息讓她隻覺千言萬語,都在心口。可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