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薛嬋這般說。便都收了話。三人一齊向院內走去。
等到了裴玄貞書房，薛嬋拱手行禮道，“薛巒去庫房整理舊檔。不打擾兩位大人辦公。”
隨後也不等二人言語。便急忙轉身離開。再待下去。怕是要長針眼。
薛嬋一路急行，剛剛到了典庫房。沈奉一便迎麵而來。他平日裏與薛嬋說笑慣了的。常常是上來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此刻見了薛嬋進來。卻端出了從未有過的鄭重神色。對著薛嬋深深一禮，道，“薛賢弟總算平安歸來。為兄不該慫恿你去雲峰山的。萬幸你沒有傷損。若是你有個好歹。怕是兩位大人都要將我扒了皮。”
薛嬋道，“沈兄不必自責。是薛巒自己要去的。你看，”薛嬋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株碧草，道，“雖然是天氣寒冷。但這雲虛草卻可長青。或許真的可以使那郭元寶屍身不腐也不一定。”
沈奉一撇了一眼那雲虛草，道，“郭元寶之死，丁大人那邊已經略微有了眉目。聽聞好似是那郭元寶曾經折磨死一個少年。那少年親弟也被他養在身邊。便尋了個契機。在當日的酒水裏下了毒。那屍身兩位大人都見過。手腳心都烏黑潰爛。怕是也不能再多查出些什麼。”
薛嬋捏著那柱碧草，道，“那這草便是沒用了？”薛嬋不禁有些失望。
“有用有用。”沈奉一忙將那草接過來，道，“薛賢弟將此草給我便是。我自有妙用。”
沈奉一說著便將那草給接了過來。而後又將薛嬋扶著送到桌案後。一本正經道，“薛賢弟。我另有一事要告訴你。你來。請坐。”
薛嬋平日裏很少被沈奉一這般對待。不禁覺得很是受用。便也起了玩心。被沈奉一伺候少爺一般的扶著在椅子上坐了。道，“還有何事？沈兄快些說吧。”
沈奉一少有的正經道，“薛賢弟。可還記得阜陽亭雪會的時候。你我二人初次相識。當日我曾問過賢弟。是否何處得罪了裴大人。”
薛嬋微微點頭，道，“記得。”
沈奉一將頭很鄭重的搖了搖，道，“如今我倒是覺得了。裴大人對你的態度。可比當時好太多。”
沈奉一壓低了聲音，道，“昨日裏，我剛剛告訴裴大人，說你孤身去了雲峰山。結果不等我回神。他便不見了蹤影。”
薛嬋想起昨日種種。不禁微微臉紅。搪塞道，“裴大人乃大理寺卿。大理寺上上下下。均得大人照拂。能得大人看顧。薛巒榮幸。”
沈奉一也跟著點頭道，“倒也是這個理。”
可他又隱約覺得哪裏不對。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便搖頭放棄。
薛嬋見他無甚要緊事，便道，“沈兄若無旁事。薛巒便要開始謄錄卷底了。”
沈奉一確實沒什麼要緊事，便道，“薛賢弟自便。我也累的一夜沒合眼。我找地方睡覺去。”
薛嬋不禁癟了癟嘴，嘟囔道，“真是同人不同命。沈兄可比我悠閑的多。”
二人一時說罷。薛嬋開始謄錄卷底，沈奉一則去屏風後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