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嬋隻喝了一口粥。就發現肚子實在是吃不下。不得不沮喪的將碗推在一旁。裴玄貞見狀。忙問,“阿嬋可是哪裏覺得不舒服?”
薛嬋笑著搖搖頭,道,“那忠伯怎麼就願意將鑰匙給你了呢?”
裴玄貞笑道,“他確實對我誤會頗深。甚至覺得我收藥鋪子雇大夫。為的是籠絡女色。待我與他一一說明緣由。又再三保證會一生保護你。他自然再無不肯。”
“原來是這樣。”薛嬋點頭。
“來。再吃一點。”裴玄貞說著便端起那碗粥,舉著湯匙又喂到了薛嬋的嘴前。
薛嬋慌的擺手,“不吃了。實在是吃不下。”
裴玄貞道,“阿嬋若是覺得哪裏不舒服。要說與我知曉才行。”
薛嬋見他擔心,便道,“我哄你玩的。剛才忠伯送了魚湯和鍋餅。我吃了好大一碗呢。”
裴玄貞道,“當真?”
薛嬋道,“自然當真。”薛嬋頓了一頓,而後道,“你不是說今日府中繁忙。你若沒吃。便吃了吧。”
裴玄貞微微頷首。他吃東西極其斯文。開始吃。便不再說話。薛嬋就托著臉等他吃完。等到裴玄貞放下筷子的時候。
薛嬋道,“明日裏。我打算在珍饈閣宴請丁夔丁大人。和沈奉一沈大哥。”
裴玄貞問,“什麼時辰。”
薛嬋道,“沒有趕上休沐。便隻能等他們點卯之後了。”
裴玄貞道,“阿嬋可需要我作陪。”
薛嬋略微沉默。燈光讓她的五官顯得更為柔和。薛嬋道,“我原本想著,不讓你去。可如今想來。你不去或許反而顯得不正常。”
裴玄貞笑道,“當然。既然是同僚。我與薛主簿又無大過節。何以致到如今。薛主簿要辭官離京。連最後的宴飲也不許我參加。豈不是反而惹人生疑。”
薛嬋微微點著頭,道,“如此說來。你便是非去不可了。”
裴玄貞道,“嗯。非去不可。”
薛嬋道,“既然你去。不如你掏錢。”
裴玄貞道,“其實依我和薛主簿的交情。我不去。倒也情有可原。”
薛嬋,“……”
等到第二日。薛嬋便不再去大理寺。在家睡了個大懶覺。好不容易挨到太陽快落山。薛嬋才換了男裝。懶懶散散的朝著珍饈閣走去。
一路行來。薛嬋隻覺得身心愉悅。她原本是端莊持重的大家小姐。幾年風雨捶打。她拋卻原先的禮教束縛。反而多了幾分豁達開闊。尤其自春獵歸來。更是覺得一顆少女之心。終於推開了大石。得以如花綻放。
薛嬋一路麵帶春風的來到珍饈閣。推開說好的天字號第一間的房門。便看見裴玄貞三人已經在座。薛嬋去了。撿了上首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拱手道,
“讓三位哥哥久等。”
薛嬋話音未落。便聽丁夔冷聲問道,“你要走?”
薛嬋想起昨日裏丁夔一番怒火,不禁略微猶疑道,“薛巒……身子一直不太好。是以打算辭官歸鄉。好好將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