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到了劉府。已經是高朋滿座,人群熙攘往來,不停的說笑。有劉家的小廝和丫鬟上前,分別將裴玄貞和薛嬋二人帶往不同的別苑宴飲。
分別之際,裴玄貞附在薛嬋耳邊,輕聲道,“若是累了。便差人來尋我。我們提早回去。”薛嬋笑著點頭應允。便隨著那領路的丫鬟向西邊走去。繞過曲折的小橋流水,便到了一處由兩麵大屏風遮擋開來的女眷席位。
因為劉家夫人剛剛出了月子,便隻在外麵略微坐了一坐,而後就轉入內堂休息。是以等到薛嬋到的時候,便已經不見正主。坐在首位的正是那一品小侯爺的一個側室。
薛嬋低了眉眼,悄悄去打量那女子。隻覺得入眼一片金光閃閃,像是覺察到薛嬋在看她,那女子也掃了一眼薛嬋。
薛嬋隻是因為蘇柳兒之事,對那小侯爺略微有些好奇,此刻見了小侯爺的妾室,自然也是比較好奇。
此刻眾人都在品嚐菜肴。那女子忽然放了筷子,望著薛嬋笑著對眾人道,
“這位。怕就是裴大人的夫人了吧。”
薛嬋舉起筷子,剛夾了一片乳筍。聽到這並不懷善意的嗓音傳來,不得不暫時放下筷子。眾人身邊都立有一個小丫鬟,凡是有人入席,都會告知自己身邊現在的伺候的夫人小姐。以方便名門之間的聯絡。是以薛嬋知道她是小侯爺的側室。她自然也知道薛嬋的身份。
眾人早在薛嬋剛入席時,便已經知曉了薛嬋身份。隻是裴家也算朝中宦官世家。雖然大家都聽聞過蘇雲海蘇大人家的小姐,和這裴家牽扯不清的關係,而且此事還牽扯了劉相家官居一品的小侯爺。所以眾人都對此事頗多好奇。但卻誰也不敢先吱聲。
此刻眼見小侯爺家眷,自己主動與這裴夫人搭話。眾人便都隻存了看熱鬧的心思,一個個都放下筷子來。看著薛嬋。
薛嬋笑了笑,道,“妾身裴薛氏。見過月夫人。”
這位月夫人,薛嬋雖然今日是第一次見,但卻早就有耳聞,說那小侯爺對她頗為偏愛。雖然現在仍是側室,但處處都讓這位月夫人代行府中主母之職。
那女子抬手撫了撫戴滿金銀的鬢角,道,“早就聽說裴夫人當年乃是京中第一才女。堪堪勝過我家那沒過門便早死的主母一籌。”
薛嬋皺了皺眉,這月夫人到底意欲何為。還真是怕別人沒有熱鬧看。薛嬋無話可說。隻得沉默的笑了笑。
“隻可惜。我那主母早已經懸梁自盡去了。不然今日裏還可以請裴夫人與她比較一番。也好給各位長長見識。”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但卻絕對不是什麼好話。薛嬋雖有不快。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人打趣兩句,此事就此揭過,便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是那月夫人卻不依不饒,道,“不過若我沒記錯。裴夫人與裴大人成親。也快有一年之久了。怎麼到現在,也沒生個一男半女。倒是比起那沒出閣便有孕的蘇小姐,略輸一籌了。”
說著便拿起手帕,掩麵咯咯笑了起來。看來這月夫人對那死去的蘇柳兒卻是頗為介懷。順帶著也沒想給自己什麼臉麵。倒是想什麼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