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騙別人的錢花呢!你是赤西君的爸爸花錢請來照顧他的吧?”安和子針鋒相對地反諷回去:“你為什麼不給他過節?還不讓他交朋友!”
“我的職責是照顧好少爺,其他的部分不用你這個野孩子多嘴!”井上鐵青了一張臉,伸手來拽安和子。她隻是履行工作,那個孩子有沒有朋友,過不過節關她屁事!
“住手!”赤西姬止突然厲聲吼道,劈手將手中的茶盅擲向井上。淡青色的茶水潑散到她雪白的襯衣上,精致的茶盅彈開與實木地板相撞,摔成斑駁的碎片。
井上驚叫一聲:“你打我?”
“你不想幹了是不是?!”赤西姬止揮袖站起身來,一張孩子的臉上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威嚴:“你不要以為我好欺負,井上柚花!隻要我給爸爸打個電話,你丟掉工作還不是幾分鍾的事情!”
井上吃了一驚。這個孩子來了兩周了,一直悶聲不響的,她也就有意無意地忽視他。不就是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子嗎!這裏原來沒有主人,她過得逍遙自在。這個孩子一來,又得伺候吃,又得伺候喝,她心裏怨氣是很大的。
不愧是赤西家的孩子,骨子裏就流著他爸爸那種殺伐決斷的血!
赤西姬止疾步走過去將安和子拉到身後,冷冷地望著眼前有些慌亂的女人。
“井上柚花。記得擺好你應有的態度。”赤西姬止伸出一隻手來:“拿錢來。”
井上柚花不甘地掏出錢交到他手裏,狠狠地剜了安和子幾眼,轉身下樓。
“切。”安和子對著她的背影哧道。
赤西姬止握著那卷鈔票,沉默。
“赤西君不用理她!不要出這樣不高興的樣子嘛!”安和子搖晃著他的手臂:“赤西君,今天是你的節日啊!我給你過節呢!”
“好吧。”赤西姬止揉了揉娃娃一樣精致的女孩的臉蛋,溫和的笑道:“安和子的麵子最大了。”
兩人一路跑到村口鈴木媽媽的家裏。屋子外麵的竹竿上挑著各種顏色的鯉魚旗。已經有幾個人在那裏買旗子了,牽著自家的男孩子,笑容洋溢地挑選著。
“呀,安和子來了。”滿臉笑容的鈴木媽媽打招呼道。“這個帥氣的小男孩是誰家的啊?是我們安和子的丈夫麼?”
“他是我朋友!”安和子知道鈴木在開玩笑,大聲地回道。“我要給他買旗子。”
鈴木指指屋裏架子上掛著的一大排各色鯉魚旗:“隨你們挑吧!”
安和子拉著赤西姬止跑過去,粗粗的掃了一圈,忽然問:“赤西君多大了?”
“我十三歲了。”赤西姬止摘下一隻描金的黑色鯉魚說。
“啊,你比我大七歲哎!”安和子開始動手摘旗子:“那你要買十三隻旗子。”
安和子手腳倒快,一會碧藍的粉紫的大紅的鯉魚旗就堆了一大堆。“這些都掛在你的窗口。”安和子心滿意足的說。
“我還要這些。”赤西姬止將手中的鈔票全部遞給鈴木:“那半排架子上的。”
鈴木笑著遞還他一半:“我知道你一定是有錢人家的,那個赤西家的少爺吧?”
“你好有錢啊。”安和子有點羨慕。
“錢多有什麼用呢?”赤西姬止望著那些調皮地爭搶旗子,互相打鬧,被家長嗬斥著的孩子。“其實真沒什麼用。”
錢多又如何?僅僅能買回一瞬的美麗,僅此而已。
鈴木叫來她的兒子,一個身子健壯的壯年農夫:“你把那些旗收起來。你把這兩個孩子送回去吧,這麼多旗子不好拿的哦。”
“哈哈,鬆下大哥!”安和子撲過去,農夫笑著揉揉她的腦瓜:“安和子。”
“我們要坐大哥的牛車!”安和子說。
“肯定要坐牛車啊。”農夫看看赤西姬止,笑道:“真不愧是城裏的少爺,花錢大方著咧。等我們安和子長大了娶她唄,安和子比電視上的明星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