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英擺擺手,“你知道什麼。這事兒就得這麼光明正大的去做,還得趕緊做,馬上做。真要讓魏家那丫頭先把這事兒說了,或是從別的什麼方把事兒捅了出來,倒都是我禇家的不是了。到時候他們那張嘴,豈不是把白的都說成黑的?咱們就是要讓他們無話可說。”
嚴娘子心內暗暗點頭,還是老爺看得明白,這也是她擔憂的。
“老爺說的是。對了,郭家那邊……”王氏又想起一事。
嚴娘子是打小兒跟著她的,這些事也無需避她。
禇英麵色一沉,“我早說過了不要理他們!”
“就郭家那樣的貨色還想嫁到我禇府來,簡直是有辱我禇家的門楣!”
郭家經大小姐郭瑩一事已是元氣大傷,這名聲也臭得青州人人皆知。那郭相廷不過是一個好色的小人!他一個庶出的女兒,記在一個姨娘扶成的妻名下,能是什麼好貨色,竟然想塞到他禇家來,也真敢想!
王氏見他生氣,給他遞了茶水,又道:“我自是瞧他不起,可如今青州四大家族,馮氏與魏氏聯手,擺明了是要對付我們和郭家,若是我們不做些籌謀,怕是敵他不過。再者,那郭家雖然傷了些元氣,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斤釘,總比別家不成氣候的好吧?他那女兒我也瞧見過,看著也還好……”
“還好?你哪隻眼睛看著她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沒有聽說過嗎?”禇英簡直都要氣笑了,這妻子,賢惠是真賢惠,就是在大事上缺了那麼點兒通透,還得他時時提點。
不過人前教子,枕邊教妻,到底是相扶二十來年的老妻,她不懂,多教教她也就是了。
“你先去吧,就照我說的做,將那東西裹了,你親自到魏家將話說明白了。”
禇英對嚴娘子道。
嚴娘子早就覺著自己不適合再呆下去了,隻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此時聽禇英一說,忙行了禮下去了。
邊走還邊想,這夫人可不知怎麼想的,郭家那樣的人家兒也是能沾得上的?想想都替老爺累啊。
這邊禇英緩了神色正與王氏解說,“你也不想想,郭家為何單單挑了這個時候提出要將那二小姐嫁過來?”
王氏歎了一聲,“你當我真不明白?不過是他家如今式微,想借著聯姻指望著我家拉他家一把罷了。”
禇英笑,“你既明白為何卻又動了心思?”
“這不是擔憂咱們獨力麵對馮、魏兩家,怕應對不來嘛!”
禇英搖頭,“你還是不明白。”
“若真是答允了郭家的婚事,那咱們麵對的就不是馮魏兩家,而是馮、魏、郭三家!”
“這是為何?”王氏驚訝,“那郭家的女兒嫁到咱們家做媳婦,他就不怕咱們待她不好?”
禇英歎息,“夫人,你道郭家是什麼人家兒!那郭相甫能背著懷有身孕的妻子與他表妹暗渡陳倉,又在妻子死後屍骨未寒之際將一個姨娘扶了妻,這說明什麼?這也罷了,若他真心喜歡他那表妹,為何又要答應與吳州謝家的婚事,委屈他表妹做妾?不過是想人財兩得罷了!再說他那母親,郭家的老太太,這事不需我再說了吧?霸了死去兒媳留給孤女的嫁妝,這樣的事她也能做的出來!更別提郭大小姐那沒成的兩門親了,我隱隱綽綽的有所耳聞,你當那都什麼好親事,那人也死的頗為蹊蹺……與這樣的人家成了親家,你就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