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後宮之中,聖寵才是最最重要的。
姚貴妃起身轉至皇帝身後,一雙細膩小手搭在皇帝肩上,力道適中的揉捏起來,邊道:“臣妾可是有言在先,臣妾不過一後宮婦人,今日所言隻是與皇上解悶,可算不得幹涉朝政!對與不對的,您也別惱!”
“那是自然,愛妃但講無妨!”皇帝忙拍拍她小手,應承道。
姚貴妃一笑,“要臣妾來說,這事兒也簡單。”
“哦?”怎麼個簡單法兒?
“臣妾聽聞前些日子前內閣首輔齊晗齊先生不是上京了?與他一同進京的是不是還有一位姓林的婦人?”
林寧?
皇帝還記得林寧的名字,賜了她四品夫人位卻堅辭不受的。
“是有這麼個人,隻是……說是得了重病,也不知現下是個什麼情況。”既便她沒病,貴妃提起她是要怎樣?
不過一個婦人而已。
皇帝將這話說了出來,姚貴妃倒先小小的表達了不滿,“皇上可是瞧不起咱們婦人?您這話說臣妾也就罷了,可那位林娘子……哦,現在好像都叫蕭夫人,可不似你這說得這般,人家是又有錢,又有糧,現下又在京城,皇上既是為賑災糧款擔憂,不如在這位蕭夫人處想想辦法?”
齊晗也是借的林寧的地種的糧,這產出嘛,自然也是林寧的。
加上那風靡大顯的月餅和潤膚露,這林寧,身家隻怕不下百萬,若再算上那些地,也算得一個巨富了。
至於辦法嘛,現成兒的,賞個什麼誥命,給她提提身份,有必要給他那位夫君也弄個官做做,還怕她不心動?
以前皇帝的賞賜她不要,要麼是真正的高風亮節,不將這些俗名俗利看在眼中,要麼便是沒瞧上,人家不稀罕。
她還真就沒見過第一種的。
以前有個大文人說不為五鬥米折腰,說得甚有道理。
五鬥米嘛,自然沒有折腰的價值,若是一百鬥米,一萬鬥米,又或是多嬌江山呢?
嗬嗬。
這話姚貴妃沒說,在宮中浸淫這麼些年,她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話說到哪個份兒上才算恰到好處。
用一個高高的名頭響亮的身份換人家手裏多多的米糧銀錢,朝廷也不算虧了。
皇帝雖覺得有點憋屈,可是這爵位和身份,本身就是皇家用來拉攏功臣的手段,本質就沒多高尚,自然也用不著他在這裏既想當表子,又要立牌坊了。
一盞茶功夫,皇帝已然將這事想了個透徹,心上大石盡去,興致自然高昂,拉著姚貴妃心肝肉寶兒的叫了半夜,自然又來了個被翻紅浪,早起上朝時還是樂嗬嗬的。
姚貴妃送走皇帝,又到床上補起了回籠覺,天上還在下雨,皇帝早叫人去皇後那兒替她說了身子不適免了請安,一想到皇後那張端著架子的老臉,連做夢都是香的。
這次皇帝的動靜鬧得有點兒大。
內閣次輔姚少勻和皇帝跟前兒第一得用的秦公公相袂來到林府。
被翻過來掉過去又折騰一宿的林寧沒好氣兒的拍了試圖搖醒她的蕭臨淵一巴掌。
既讓人出工,又不讓人睡覺,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在最初對蕭臨淵的懼怕之後,林寧也算又摸清楚一些這人的脾氣,隻要毫無底線的讓他寵、讓他愛,這人就十分、非常、特別的好說話。